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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剑门外,古道旁。
秋风萧瑟,烟雨蒙蒙,翠竹微微摇摆,悬崖更见苍翠,真是好一片无边胜景。
不过,作为身处胜景中的人,可就没那么舒服了,尤其是当他们没带任何雨具的时候。
“格老子的!”
密林中,有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人,一脚将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踹翻在地,恶狠狠地道:“你先前是怎么说来着?这里是崔耕的必经之地,只要等在这里,定能把他一网成擒。可现在呢?兄弟们冻病了的都有两成多,却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你究竟是安什么心?”
那个被踹翻在地的道士,自然就是奉武三思之命,前来劝宋有斌为父报仇的周利贞了。
刚开始他的计划倒是很顺利,扮作一个道士,谎称自己是受了张昌宗的派遣,前来通报宋霸子之死的秘闻。宋有斌一听之下,不疑有他,马上就要找崔耕报仇雪恨。
周嘉贞好说歹说,宋有斌才同意,暂时隐忍,到剑南道之外来劫杀崔耕。
但是,一天……两天……三天,五天过去了,崔耕的仪仗一直没到。好死不死的是,天上降下了蒙蒙细雨。这伙人为了隐蔽既不敢生火,也不敢搭帐~篷,这么一通风餐露宿下来,不少人生了重病。
连带着,宋有斌这个新上任的首领,地位岌岌可危。结果,他把一口邪火儿,全撒在了的周利贞的身上。
“这也不怪我啊!”周利贞满脸委屈,道:“出剑南道就是这么一条路,崔耕难道还能插翅飞过去不成?”
“那你说,他怎么现在还没来呢?”
“这个,不应该啊……”周立贞苦恼道:“按说圣旨一下,崔耕就必须立即起行。他就是爬,也该爬到了啊。”
蹬蹬蹬~~
正在这时,脚步声声,有一人身形高挑儿中年人前来,道:“启禀宋公子,有崔耕的消息了!”
周立贞得意,道:“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崔耕要出剑南道,就必须走剑门关,您瞅瞅,他这不是来了吗?”
“嗨,什么啊?”那中年人不屑道:“崔耕没来剑门关。”
“那他现在在哪?”
“现在崔耕去了下封县,赖在那三天,硬是没挪窝。至于什么时候到剑门关?那恐怕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周利贞眉头微皱,道:“他到下封县干什么?”
“不知道啊!”那中年人摇头道:“崔耕却不见任何人,没人知道他是在下封县,还是去别的地方微服私访了。现在下封县临近几个州县,一阵鸡飞狗跳,唯恐被崔耕抓住了小辫子。”
周利贞脸色大变,道:“坏了!难不成,这崔耕已经发现了咱们的行踪,偷偷过关了?”
“你就拉倒吧!”宋有斌越发看不起这个张昌宗的特使,道:“人家崔耕发现了咱们的行踪,直接派官兵把咱们剿了不就成了,何必偷偷过关?”
“说得也是。”周利贞只是胆小,才干还是有的。他被宋有斌这么一提醒,瞬间会意,道:“那这么说,下封县的事儿,和咱们完全无关喽。诶,这回可好办了!”
“这话怎么说?”
“宋公子您想,崔耕在下封县微服私访,身边能带几个人?咱们只要找着他的行踪,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了他。如此一来,岂不是既省心又省力,还不用冒任何风险?”
“好!”宋有斌猛地一拍大腿,道:“天堂有路崔耕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投!儿郎们!”
“有!”
“咱们这就前往下封县,杀崔二郎,为老当家的报仇!”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