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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问题来了,胡超究竟是谁的人呢?总不能真是武则天做梦梦到的一个高僧吧?
张昌宗道:“他肯定不是本官的人,但是不是太子那边的人就不好说了。”
崔耕道:“绝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让太子推荐的人侍奉汤药?”
“那他是谁的人?上官婉儿?高力士?武三思?武懿宗?”
崔耕微微摇头,道:“那就非下官所能知晓了。不过,我猜武三思的可能性最大。”
“因为是武三思举荐胡超来查办此案?”
崔耕摇头道:“也不全是,只是一种直觉罢了。”
其实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上官婉儿和高力士都表示自己和胡超毫无关系,武懿宗现在基本只顾贪污受贿,可不就剩下武三思了吗?
张昌宗道:“崔考功的直觉,本官还是信的过的!武三思想干什么?不就是想让本官和太子斗,他渔翁得利吗?没问题,到时候,无非是各凭手段罢了。”
张易之眼前一亮,道:“如此说来,武三思一定会让邵王等人之罪做实了?”
张昌宗阴恻恻地一笑,道:“嘿嘿,虽不中亦不远矣!”
……
……
第二天,太子东宫。
形势紧急,崔耕不得不冒着风险,和韦什方一起,拜望李显和韦后。
韦后此时比原来向崔耕求援的时候,可气定神闲地多了。
听完崔耕的推测之后,她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若那胡超是武三思的人,倒也好了。本宫的两个孩儿,定能安然无恙。”
崔耕摇头,道:“微臣却不这么看,武三思狼子野心,时时觊觎着太子之位。很显然,他这次是要太子殿下和张氏兄弟结个死仇,三位殿下恐有性命之忧!”
“那怎么可能?”韦后摇头道:“武三思已经在太庙内发过毒誓,武李两家代代交好,怎么可能出尔反尔?退一万步说,即便他真要背誓,这里边还有他的亲侄子武延基呢?”
崔耕不以为然地道:“皇位面前,手足相残的事儿都不少,还在乎一个侄子?”
“你……”韦后一阵语塞,气鼓鼓地道:“本宫看你就是对梁王有偏见!”
“我对他有偏见?”崔耕好悬没气乐了,道:“微臣和梁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对他存偏见?”
其实,崔耕所言并不完全准确,他和武三思当然有仇。
但话说回来了,这大仇是崔耕选了效忠李显没选武三思,韦后再厚的脸皮,也不能拿这个说事儿啊。
于是乎,她又是一阵语塞,怒道:“本宫说什么你反驳什么,崔耕,你到底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崔耕据以力争道:“微臣正是把您放在眼里,才提醒您早做防范。要不然,微臣什么都不说,且看邵王引颈就戮,才是对您尊敬?”
“二郎,你少说两句。”
李显明白,自己这个老婆本来还是有些才能的,但牵扯到武三思后,那智商就有些下降,绝对得再被崔耕堵的没脾气。
他想了一下,道:“二郎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太子妃的话,呃……也有道理。这样吧,不如本王做个和事佬,你们俩莫争执了。”
崔耕苦笑,道:“这事儿能不争执吗?万一胡超真定了邵王的罪怎么办?”
“唉,那就只能怪邵儿和蕙儿命苦。难道崔爱卿你能抓着胡超什么把柄不成?恐怕不大可能吧。”
崔耕想了一下,泄气道:“胡超一直在皇宫内炼丹,武功颇高,又深得陛下信任。下官对付他,还真如老鼠拉木掀无从下嘴!”
“还是的啊,既然如此,咱们能怎么办?总不能因为怀疑,就和武三思撕破脸吧?除了这两件事儿之外,咱们还能做什么?”
崔耕仔细一想,人家李显的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现在关键在于胡超,而胡超又完全无从下嘴,除了听天由命,还能怎么办?
他苦笑道:“如此看来,是微臣多事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
李显又安慰了崔耕几句,但崔耕心情不爽,左耳朵进,由耳朵出,随口支应。
稍过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李显叹了口气,道:“完了,本王和你这么激将,崔耕都没想出什么好主意,看来他是真没什么好法子了。”
“什么激将?本宫就没激将!”韦后怒道:“你也怀疑梁王?”
李显尽管心里边的确对武三思有所怀疑,却不忍驳了韦后的面子,摇头道:“关于梁王,孤王还是信得过的。只是,崔耕影响不了胡超,那蕙儿和润儿就难免有性命之忧啊。”
只要不涉及武三思,韦后的智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担忧道;“那咱们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希望这半个多月里崔耕能想出破局之策了。另外,咱们做一件事儿,或许可以小补。”
“什么事?”
李显眼珠一转,道:“你去把裹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