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会儿装糊涂?”
上官婉儿没接茬,看向崔耕,正色道:“二郎,坐下说话。你怎么和张昌宗到了这里?他对我和太平公主的事,都知道多少?”
“是这样的……”
崔耕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以及张昌宗和自己的对话,详说了一遍。
上官婉儿听完了,羞得满面通红,道:“几个月前徐彦伯就知道了我们的事,那岂不是……岂不是……”
“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太平公主道:“二郎,交给你一项任务。张昌宗身边,有知道此事的,除了他们兄弟之外,格杀勿论!”
“是!”
虽然这事儿很难办,崔耕也只得先应了下来。
然后,他又问道:“不知公主殿下和上官舍人还有什么吩咐没有?若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
上官婉儿道:“叫住你当然是有别的事儿。张昌宗逐渐做大,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咱们得对他釜底抽薪。”
“具体怎么做?”
“首先,武李两家准备共同上书,请封张昌宗为王,让陛下高兴高兴!”
“妙啊!”崔耕道:“陛下不是不知道,张昌宗对武李两家的不断打压,只是懒得干涉罢了。这样一来,既显示武家和李家对陛下的男宠极为尊敬,二来,也引起陛下的警觉。三来,还能让张昌宗丧失警觉之心。”
太平公主点头道:“这个法子只能治标,但唯有把张氏兄弟除去才能治本。”
崔耕为难道:“但是,陛下甚为宠爱二张,想把他们除去谈何容易?总不能命人刺杀吧?”
“本宫说得当然不是刺杀,而是要将他依律治罪。在张昌宗手里边,有个账本,你不是他的心腹吗?想办法偷出来。”
“账本?什么账本?”
上官婉儿道:“还是让我来说吧,张昌宗和张易之得势之后,他的同族之人,尽皆飞黄腾达。但是,这些人借助张昌宗得官,就要把贪墨的钱财,跟张氏兄弟分润。”
崔耕深感难以置信,道:“他们贪墨也就罢了,怎么那么傻,还真的留账本?”
上官婉儿轻笑一声,道:“张昌宗这家伙小家子气至极,深恐被他那些同宗坑了,就让他们书写账本,以备查验。所以,实际情况是,每个张氏子弟有个账本,张昌宗那里还有个总账。张氏子弟的账本好拿,但这不能定张昌宗的罪,你得想办法拿到总账本。”
崔耕不以为然地道:“即便找着了账本,谁敢查案?就算那人不怕二张兄弟报复,陛下一纸诏书,他还不得乖乖的把人放了?”
“关于这点,你不必担心,陛下已经准备下旨,任命宋为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的官职相当不小了,想当初来俊臣就是官居御史中丞权倾朝野,宰相也难撄其锋。
崔耕对这位后世名相还是相当放心的,纵然他不能真把二张除去吧,也应该能让他们扒一层皮。
崔耕道:“既然有宋中丞主持其事,小婿领命就是。呃……”
说着话,他又往外寻么,准备告辞。
可还没等他开开口呢,就有一个女卫走了进来,在太平公主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太平公主脸色微变,道:“真的假的?”
“婢子不敢撒谎。”
“这样啊……”
太平公主看向崔耕道:“二郎快走吧,本宫还是真不能留你了。现在秋信宫出了大事儿,陛下正四处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