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谁?”
人们扭头望去,却见是一个三十来岁,身着深绿官袍,相貌英俊的官员,在一个老家人的陪伴下,面带微笑,站在哪里。
其人正是考功员外郎,知贡举崔英!
“参见崔考功!”
“弟子拜见老师!”
“拜见崔大人!”
……
人们纷纷乱哄哄地见礼。
崔耕以手虚扶,道:“诸位都是国之栋梁,不必多礼。”
众人起身之后,他看了杜暹一眼,道:“今夜众贡士聚集于端门之前,本官担心出事,才前来查访。刚才你的疑问,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为何本官录取的进士,比朝廷公布的名额,多出一倍呢?这当然不是榜文有误,而是有原因的。”
杜暹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因为,经过牡丹园一场龙门会,本官发现今年的贡士中,实在是藏龙卧虎。若是按照原来的名额录取,势必有遗珠之憾。本官向张常侍禀报之后,他也甚为忧心,为使我大周野无遗贤,他特向陛下进言,将录取名额加了一倍……呃,不光是进士科,明经科也是如此。”
好么,崔耕这一张嘴,就把张昌宗的功劳,分了一半去。但是,这些士子,却丝毫不怀疑他的品德,顿时一阵欢声雷动。
端门外总共张贴了两张金膀,一个是进士科,一个是明经科,现在只不过是唱了进士科而已,明经科还没宣布呢。
马上就有好事之人道:“那在下现在就唱明经科的榜文?”
崔耕点头,道:“尽管唱来。”
那人紧跑几步,来到淡墨金榜之前,高声道:“明经科第一名,常州武进赵小会……明经科第二名,秦州甘谷杨木森……”
随着一声声唱榜,又有一些人面露喜色,抓耳挠腮。
虽然知贡举人在场,他们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但看这架势,他们也金榜提名了。
此时杜暹真是悔得场子都清了。
道理很简单,他考明经科的才干还是有的。要是早知道崔耕大公无私,又何必跟他打擂台?只要按部就班的考试,就算不是明经第一,也得是前三吧?现在可好,屡屡与知贡举做对,人家录取谁,也不能录取他啊?真是咎由自取!
然而,他刚刚想到这
“明经科,第八十名,濮州濮阳杜暹!”
忽然,一个声音,在杜暹耳边,如同一个炸雷般响起、
“什么?你再念一遍?”杜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唱榜之人叫韩运,也中了明经,冷笑一声,道:“姓杜的,你没听错,老师宽宏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让你中了明经科的最后一名。现在,你还不快快谢恩?”
“我……”
嗡~~
闻听此言,杜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悬没当场晕死过去!
不是高兴的,而是郁闷的。
他跟别人不同,人家虽然也有说崔英坏话的时候,甚至今天闯端门不怀好意。
但是,人家也没众人瞩目啊。自己呢?头一次公然顶撞崔英,第二次,带领众贡士造崔英的反。
不成明经还好,双方顶多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这一成明经,自己就和崔英成了真正的师徒关系,说自己一个“忤逆”都毫不过分。如果崔英不主动自己他站台的话,虽然不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