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发掘出来,岂不是大功一件?武则天岂不会对他刮目相看?
现在正是魏元忠一案的关键时刻,说不定这么一根稻草下去,双方就能分出胜负。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更不能见张昌宗啊!
崔耕面色肃然道:“崔某人虽然求官心切,却也知道,什么叫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想让我趋炎附势,投靠二张,办不到!”
徐彦伯冷笑道:“行,有胆色,徐某佩服!但是,事到如今,恐怕就由不得你了……”
说着话,徐彦伯一挥手,道:“带走!”
“喏!”
门外答应一声,闯进来两个彪形大汉。
我~日!
崔耕好悬没骂出声来,道:“看来徐学士是有备而来啊,若是能劝得动杜大人,就劝;劝不动,就直接掳人,在下这算是遭了池鱼之殃了。”
徐彦伯上下打量了崔耕几眼,道:“行啊,这你也猜的出来,本官还真是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怎么样?你跟不跟我走?不走的话,那我可就来硬的了。”
事到如今,崔耕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就此暴露了身份吧?
他只得换了一副脸色,赔笑道:“走,绝对走,怎么能不走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仔细想想,投奔张常侍也不赖。不过……还请徐学士大发慈悲,准许在下跟同行之人道个别。”
徐彦伯见惯了软骨头,也不疑有他,道:“行,你这就去吧,本官派人跟着你,别耍花样!”
“那哪能呢?借给在下几个胆儿也不敢啊!”
再两个彪形大汉的监视下,崔耕敲响了崔秀芳的房门。
其实外面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以崔秀芳的修为,早就发现异常了。她装作什么不知道的样子,和崔耕正常对答,并将崔耕的一句交待,牢牢记在心里:“在下有一个姓韦老家人,提前到了京城我个前站,就住在慈恩寺。你见了他,让他去左控鹤监找我也就是了。”
所谓那个姓韦的老家人,当然就指的是韦什方了。
既然不可避免的要在张昌宗面前走一遭,此老的易容术可缺少不得,另外,韦什方本身的功夫了得,缓急之间,说不定能救命。
……
……
崔耕只是为了表忠心,才不得不听了李显的命令回了洛阳。事实上,他可没兴趣,现在就跟武则天死磕,只想见机行事,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劝李显放弃兵谏的计划。
现在这么阴差阳错的混到左控鹤监,崔耕转念一想,其实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若能趁机发现张昌宗的弱点,顺利了结魏元忠一案,想必李显也就不着急和武则天拼命了。
所以,他非常配合地,随着徐彦伯来到了左控鹤监。
这里原来是太子左监门率府的驻地,崔耕来过不知多少次了,这次故地重游,却发现已经完全变样。
原本简朴的门柱,尽皆刻上美丽的花纹;在一间间静室内,挂满了男欢女爱的图画和香艳的诗歌,往来穿梭者多是俊美的少年少女,阵阵酒肉的香味儿充盈着整个府邸。阵阵异香扑鼻,再加上阵阵飘渺悦耳的琴声传来……恐怕商纣王的酒池肉林,都不过如此了。
徐彦伯面露得色道:“怎么样?心动了吧?只要你愿意归顺张常侍,这左控鹤监,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人这一辈子嘛,还不就是享乐二字?”
崔耕日后的身份难免公开,他可不想在左控鹤监留下什么污点,随道:“在下其实对享乐不怎么看重,只想身着朱紫,光耀门楣。”
徐彦伯轻哼了一声,不屑道:“得了吧,我就不信,美食美色美乐,有人会不喜欢……”
“在下是真没多大兴趣。”
徐彦伯见崔耕的面色不像作伪,突地展颜一笑,道:“想必是你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吧?若是有机会亲近天下第一才女上官婉儿,不知你动心不动心呢?”
“啥?”崔耕心头巨震,忍不住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