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人咬起了耳朵,崔耕若有所思,姚寿问道:“崔查访在想什么呢?你纵是铁石心肠,也不该对如此佳人无意吧?”
宋雪儿泫然欲泣,道:“崔查访,你……”
“哦,没什么。”崔耕打了个哈哈,道:“本官是甚为奇怪啊,怎么大家光关注我了?苏老相爷在此,按礼数说,大家不是该奉承他老人家吗?”
苏味道手捻银髯,轻笑一声,道:“其他人是该奉承老夫,但宋小娘子么……俗话说得好,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官儿爱乌纱帽。在这点上,老夫可就比不上二郎你了!”
这番话说得有水平,既小点了姚寿一下,又没有丝毫冲淡气氛。
姚寿赶紧带领众清客,给苏老头见礼。
别看姚寿是三品官,苏味道是四品官,但按照官场潜规则来看,还是苏味道这个被贬谪的老相爷地位高。
苏味道坦然受之。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姚寿也不好再挤兑崔耕了,说了一声请字,把崔耕等人引领进璇玑楼内。
楼内还有众多剑南道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众人又是一阵乱哄哄的见礼。
寒暄几句之后,姚寿使了个眼色,就有美貌的侍女穿梭不停,将种种珍馐佳肴摆好,饮宴正式开始。
这种饮宴的主角,当然就是宋雪儿了。
她不愧有成都第一名妓之称,端的是颇有才情。无论是罚人喝酒,还是答谢自饮,乃至撒娇劝酒。都随口赋诗一首,还都是中上之作。
要知道,即便世所公认的大才子,也不可能首首都是精品啊。人们尽管之前见识过宋雪儿的这种手段,还是啧啧称奇、
渐渐地,大家也不再继续饮酒了,开始考校起这个明媚可人的少女来,什么刁钻古怪的题目都有。
宋雪儿不但应对自如,而且总是在有意无意间,透露自己对名闻天下的崔飞将的仰慕之情。
再加上姚寿和众清客纷纷打趣,直把狄光昭气了个妒火中烧,狠狠地瞪向崔耕。
崔耕也心里不大痛快,暗想,狄光昭,你傻啊。我就不信了,宋雪儿要是每次都对你爱搭不理的,你能对她情根深种?不用问,此女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这是在故意挑拨咱们俩之间的关系呢。我就坐在这啥都没干,你怪我干啥?
可他刚想到这,该他干的事儿就来了。
待有人又出了个怪题目,宋雪儿摆了摆手,不依道:“不来了,不来了!崔飞将当前,奴家做诗来做做诗去的,那不是班门弄斧么?这样吧,要想奴家再做诗不难,得崔查访给奴应和一首才成。”
啪~
崔耕当时就把酒杯放下了,俊脸微沉,道:“本官可不是轻易做诗的,想当初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张潜的接风宴上,扬州第一名妓李云莺让本官做诗,自讨了个没趣儿,还请宋小娘子自重!”
“是,是,是奴不知自己的身份,孟……孟浪了。”佳人闻听此言,眼圈泛红,一滴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庞滚滚而落,委委屈屈,语带哽咽。
美人垂泪惹人怜,别人还没咋样呢,狄光昭先遭不住了。
他为宋雪儿出头道:“崔查访这么说话,也太煞风景了吧?你就算不看宋小娘子的面子,难道也不看本官的面子,乃至家父的面子?”
尼玛你狄光昭到底是哪头的啊?宋雪儿对本官示爱,你生我的气;这我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你怎么还生我的气?
崔耕心中暗暗翻了几个白眼,道:“那狄三公子,你以为本官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听宋小娘子的话,应和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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