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柔声道:“那既然妾身是“亲”,不知夫君何时迎娶妾身过门呢?”
崔耕许愿道:“此番事了,为夫定然加官进爵。到了那时候,再风风光光的迎娶美芳你进门!”
亲疏有别?加官进爵?
拉达米珠和卢若兰从中嗅到了浓浓的危险意味,道:“此行难道……”
“嘘!”崔耕往四下里看了一眼,道:“不可说!不可说,你们心里明白就行了!”
蹬蹬瞪~~
卢若兰等人还要再问,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道:“大人,论功仁求见!
来人正是甲胄齐全的封常清。
崔耕要去迎回庐陵王,总要带着几个心腹一起去,封常清等人早就辞了著作局的职司,集结待命了。
既然来了外客,卢若兰诸女也就不再继续难为崔耕了,起身回了内宅。
崔耕答了一声“请”字,封常清把论功仁带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恭恭敬敬地连磕了几个响头,道:“徒儿参见恩师!”
其实崔耕比论功仁也大不了几岁,赶紧以手相搀,道:“论公子,咱们俩这师徒名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我都心知肚明。到了现在,指南针、沙盘和望远镜的要点,本官也都告诉你了,你就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了吧?不如以后……咱们平辈相称?”
在崔耕的想法里,论功仁就应该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毕竟,没有谁想平白无故地多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师父不是?
孰料,人家论功仁连连摇头,道:“恩师这是说得哪里话来?徒儿虽是蕃人,却也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难不成,儿子还能和老子同辈相称?”
“呃……这……”崔耕被论功仁堵得一阵没脾气。
他想了一下,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论公子在吐蕃的地位,跟吐蕃王子差不多。从小到大,不知拜了多少人为师了。千万别告诉我,你对每个人都那么尊敬。”
“对每个人都那么尊敬,当然是不可能的。”论功仁面色诚恳,道:“关键是,恩师值得徒儿如此尊重!”
“此言怎讲?”
“恩师乃岭南道清源县人……”
也真难为论功仁了,在大周的这段时间里,竟然把崔耕的过往,了解得清清楚楚,
为武荣折冲府长史时生擒倭皇;任岭南道肃政使时,屡破冤案啊任江都县令为民请命,天降甘霖啊;为定州长史时,平定蝗灾啊……
一桩桩,一件件,被论功仁说出来,不仅没有一件遗漏,而且绘声绘色,宛若亲历,甚至略带夸张!
崔耕听了,面含微笑,心中暗忖,平时倒不觉得,现在仔细听旁人一说,原来哥们我这么牛逼啊。
封常清则觉得,奶奶的,这个吐蕃人也太能白话了吧,哪怕宋根海跟他比起来,也得相形见绌,看来大人身边的第一马屁精的位置,要换人了。
说到最后,论功仁总结道:“不错,弟子原来拜恩师为师,的确是存着很多功利之心。不过,自从知道了恩师的过往之后,弟子已经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还请恩师,不嫌徒儿愚鲁,真心诚意的收下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子!”
“这样啊……”崔耕迟疑道:“让我诚心教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马上就要带着令兄的灵柩返回吐蕃了,我就是想教你,也没时间啊!”
“没关系,只要恩师答应就成,弟子护送兄长的灵柩回去之后,用不了多久,定会再回大周,聆听师父的教诲!”
人家论功仁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崔耕总不好意思拒绝。
再者,现在吐蕃是论钦陵当政,他的长子论功行又已经死了,这论功仁的地位就跟吐蕃太子差不多。能做论功仁的老师,就可以影响吐蕃对大周的战略,如此大好的机会,崔耕又怎能错过?
他点头道:“好,就依贤徒所言。”
论功仁再次跪倒行礼,把头磕得梆梆做响,道:“弟子拜见恩师。”
原来论功仁拜师,只是双方各取所需罢了,现在这次行礼,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拜师仪式。
然后,崔耕珍而重之的回礼,双方重新落座。
论功仁问道:“徒儿即将返回吐蕃,不知恩师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有什么交代?
崔耕绞尽脑汁,回想后世的记载,忽然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