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达米珠点了点,若有所思道:“深究起来,也不是曹月婵变了,而是她性情中某些不好的地方,有些变本加厉了。”
拉达米珠乃是一个明媚可爱的少女,她这么故作严肃状,好悬没把崔耕逗乐了。
崔耕轻笑一声,道:“得了吧!我认识曹月婵都快十年了,你连人家的面都没见过,说得好像对她多了解似的!”
“哼,你认识她再久,也是一个男人,唯有女人才最懂女人心。”拉达米珠阵阵有词。
见崔耕还是满脸的不信之色,她继续道:“比如说,当初曹月婵为什么非要和你有一年之约?”
“那当然是因为聚丰隆银号的扩张到了关键时刻,月婵不想为其他的事分心。”
“哦?是吗?妾身却不这么看。”拉达米珠那黑亮的眸子简直能放出光来,道:“本质上说,这说明,曹月婵认为嫁人……或者说,二郎你是靠不住的,唯有聚丰隆才是他的依靠。至少也说明,再她的心目中,聚丰隆银号比二郎你更加重要!”
“还能这么解释?”崔耕一边有些不信,一边又不得不承,拉达米珠所言的确有些道理。
只听拉达米珠继续道:“到了现在,她这个性子更加严重了!今天这两个锦盒仅仅是贺礼?哼,这是对咱们俩的示威!”
崔耕道:“不是对你示威吗?怎么又连带上我了?”
“夫君你赚钱容易,当然觉得四百万贯钱也没什么。但在曹月婵……啊,不,几乎所有人的眼中,这都是一笔足以使“鬼推磨”的巨款。她肯定会认为,自己虽然出身低微,但能拿出这么一笔钱来,二郎你必须得掂量掂量,拒绝的后果。”
“也对啊……这笔钱能对突厥和大周双料公主示威,自然也就能对我这个大周著作郎示威了……”
崔耕若有所思,眼前似乎浮现了那个身着牡丹大袖衫的身影,喃喃道:“若婵,你真的变了吗?”
……
……
也许是为了留给崔耕足够的时间筹备婚事,尽管送了四百万贯钱来,但是以后的几个月里,曹月婵并未主动与崔耕接触。甚至崔耕找到了洛阳的聚丰隆银号,那里的掌柜伙计都推脱不知。
接下来,崔耕就实在顾不得此事了,因为大周朝堂上风起云涌,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梁王府,客厅中。
武三思亲手将一盏上好的茶汤端了过来,道:“崔著作,你尝尝,此乃京中最流行的泡茶之法泡出来的茶水,滋味相当不凡哩。诶,也不知这泡茶之法是谁想出来的,真乃天下奇才啊!原来从古至今这么多年,人们的喝茶之法,全是错了。”
崔耕听了这话,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谁想出来的?我崔耕崔二郎呗。我就不信了,这事儿你会不知道?这个马屁可拍得不怎么高明啊。
他双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道:“果然是好茶,多谢梁王千岁。呃……您今天找下官来,不只是喝茶那么简单吧?””
“当然。”武三思面带微笑,道:“本王是想问一下,崔著作当初曾经收了太平公主儿子薛崇简为弟子,不知最近可曾上过课?”
“倒是见过几次,崇简公子聪颖好学,来日的成就不可限量。”
“哦!”
武三思点了点头,道:“那崔著作看来是对这个徒弟非常满意了?本王也有几个儿子,武崇训、武继植、武崇烈、武崇谦、武崇?、武崇操……不如崔著作一并收他们为徒?”
噗~~
崔耕一口将口中含着的茶汤全喷了出来,道:“王爷你说啥?让在下收您五个儿子为徒?我还和武延秀兄弟相称呢,那不是乱了辈份了吗?”
武三思不以为然地道:“乱什么乱?薛崇简还不是和本王的五个儿子平辈,你还不是收他为徒了吗?”
“但是,人家姓薛,您姓武!”
“本王不仅只知道薛崇简姓薛,还知道他母亲姓李呢!”话说到这,武三思盯着崔耕的眼睛,阴恻恻地道:“一句话,你收了姓李之人的儿子,那姓武之人的儿子,你到底收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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