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儿子死了。七年后,朱祁钰身染重病,卧病在床。
结果,朱祁镇在几个大臣的护卫下,非常容易就闯过东华门,成功复辟。
崔耕虽然说得是史实,但听在苏宏晖的耳中,这其实就是个寓言!
朱祁镇是皇帝,李显是皇帝。朱祁镇因为被俘,失去皇位;李显被武则天赶下台,赶下皇位。朱祁钰没有儿子,武则天的儿子都姓李有等于无。后来,一个临朝称制,一个被软禁,更是与武则天和李显的关系如出一辙。
朱祁镇能重新复辟,李显凭什么不能?
最关键的是,崔耕的这个主意太符合苏宏晖代表心思了大家啥都不用干,等着武则天病重不起就行了,简直毫无风险啊。
不过……这样做,真的就万无一失?
苏宏晖有些迟疑道:“崔著作,因为朱祁镇和朱祁钰并无其他兄弟,所以夺门之变有惊无险,但是如今……”
苏宏晖没继续说下去,但崔耕也明白他的意思:武承嗣请立自己为太子,被武则天当场否了,他是没什么希望了。但还有武三思呢?就算不谈武三思,当今太子李旦也不可小觑啊!
崔耕他眼珠一转,道:“这就牵扯到本官要讲的第二个故事了:在万里之外,有一国为清。其时,康熙大帝在位,九子夺嫡……”
九龙夺嫡的故事,精彩无比,苏宏晖听了个如痴如醉。
待听到从不结党的四阿哥胤继承了皇位后,他已经是笑容满面。
苏宏晖道:“前面夺门之变的故事简略了些,本将军还以为是崔著作是现编出来的呢!但这九龙夺嫡的故事极尽曲折又合情合理,莫非……果有其事?”
“那是自然。”崔耕点头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苏将军现在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苏宏晖激动地道:“崔著作今日一席话,颇有诸葛亮未出茅庐已定三分天下的风采啊!有朝一日……崔著作当记首功!”
呼~~
崔耕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有没有大功咱不管,只要你李显老老实实待在房州,别把咱拖下水就成。
然而,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就因为他这一番话,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
……
房州,庐陵王府,书房中。
“嘻嘻!”
随着一声娇笑,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从书桌下钻了出来,扯着李显的胡子道:“父王,你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女儿躲在书桌下那么久,你都没发现!”
“裹儿?”
李显先是一惊,见是自己爱女李裹儿才放下心来,道:“父王在看一封信。呃……这个崔耕崔二郎,实在不简单啊!”
李裹儿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兴奋地道:“崔耕?女儿听说过他哩。据说此人不知从哪学了一身神通道法,奇门遁甲占卜算命无所不通。最出名的,还是他擅长点金术,伸手一点,什么都可以变成黄金。人送绰号,点金圣手。”
“你从哪听的这些奇谈怪论?”李显哭笑不得地道:“说崔耕是点金圣手,那是说他擅长做买卖,一本万利,跟什么点石成金术不挨着。”
“什么奇谈怪论啊?”
帘栊一挑,一个美妇走进了书房内,正是李显的正妻韦氏。
李显对自己的这个老婆是相当信赖的,随手就把那封信递了过去,道:“我们正谈崔耕崔二郎呢。”
“崔耕?这个人最近搞出了两份报纸,风头正盛呢。”
韦氏接过信来仔细看了一遍,沉吟道:“不管这两个故事是真是假,崔耕能有这番见识,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王爷的夹袋里,恐怕没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哩!”
李显高兴地道:“可不是吗?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对苏宏晖讲这两个故事?那不正好说明心向本王吗?”
“哦?是吗?那王爷准备如何对待此人呢?”
“当然是尽力拉拢,封官许愿。”
“哼,妾身可不这么认为。”说着话,韦后拿起一个火折子,将那封信点燃了,慢条斯理地道:“崔耕若是有意效忠王爷,早就对苏宏晖挑明此事了,哪还用得着搞什么暗示?依妾身看,他主要还是想首鼠两端啊,您的拉拢,恐怕没什么用。”
“啊?那可怎么办?”
韦后冷笑一声,道:“锦上添花哪及得上雪中送炭?不如……让咱们的人给他找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