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官船起行离开江南花魁大会所在的江心岛,不到半个时辰,便抵达扬州城外。
崔耕下船,回到江都县衙,赶紧派雍光打探消息。
雍光回报说,如意楼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之后,才渐渐放下心来。
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探来孟神爽死亡的消息。
孟神爽不死,他始终放不下心来。
当天下午,韦凑亲自到访,不待崔耕开口询问,就拿出了一幅颇为精致的画像。
画上,一名年轻人站在一条小船上,相貌英挺面带微笑,一袭青衫在江风吹拂下微微翻卷,更显风度翩翩卓卓不群。
小伙挺帅!
崔耕越看越看越是迷糊,这画像上的人怎么跟自己如此相像?
韦凑看出他的疑虑,点点头,道:“画上之人,正是崔县令你!”
崔耕骇道:“这画像是从如意楼中搜出来的?”
“正是。”韦凑又点点头,道:“孟神爽失踪,如意楼三楼中,只余此像。”
擦,这丫的竟然畏罪潜逃了!
崔耕不由得一阵失望,道:“这狗日的三楼挂我的画像干什么?咦,小船…青衫…江风吹拂…这画的是莫不是昨日我在远观花魁大会的我吗?惟妙惟肖,这谁画的?”
韦凑道:“孟神爽,擅丹青。”
“妈的,他没事儿偷摸画我干甚?还挂在他的老巢如意楼中?”
韦凑摇摇头,很干脆地说道:“不知。”
……
……
大都督府的兵马将如意楼围了三天之后,最终没有捉拿到孟神爽,后张潜下令撤去了大军。
毕竟丽竞门是来俊臣在武则天的暗授下,组织拉建起来的。所以严格意义来说,孟神爽是孟神爽,丽竞门是丽竞门,孟神爽不过丽竞门在江南道的总管。尽管丽竞门没有朝廷的正式编制,但总不能因为捉不到孟神爽就将丽竞门连根拔起?那最终打得可是武则天的脸面。
张潜这种老狐狸自然不能干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
接下来的几天,甭管张潜还是崔耕,明查暗访数日下,仍旧孟神爽的行踪和下落。
又过了几日,丽竞门总部对外正式宣布,由江南副总管吕艳飞暂代孟神爽行总管事。
崔耕遇刺一案,就算不了了之了。
没办法,又没什么确切的证据,张潜总不能发海捕公文抓孟神爽吧?
崔耕这边,也只能一方面把衙役们都撒出去,另一方面拜托李善,发动李善在扬州黑老大的力量,寻找崔秀芳和孟神爽的下落。
李善劝崔耕也不要太过担心,崔秀芳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遇到横事。
……
时光似箭,一个多月过去,这俩人都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线索。
花魁大会后,崔和郑虽然没有离开扬州,但多少有所收敛,没继续在外面胡天胡地了。
白天,他们在李涯这个地头蛇的带领下,满城闲逛。
晚上就住在江都县衙。
有时候他们还带些小礼物回来,让崔耕骤然觉得,这俩货可比崔泌可强多了。
……
……
这一日,崔耕接到了淮南道安抚使衙门的一份公文,要他在端午节那天,监督方丈镜的铸造。
方丈镜是扬子江心境的一种。
这种镜子非常大,有一丈方圆,才命名为方丈镜。
崔耕见了这道公文暗暗纳闷,不对吧?扬子江心境官坊是属张潜的扬州刺史衙门管的,不仅没我一个小小江都县令的事儿,更是轮不到淮南道安抚使衙门发这道公文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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