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共祖也,共祖则殖不繁也。老夫可以肯定,你和崔小娘子的祖上八竿子都打不着。至于如何绕开朝廷的律法,以崔县令的能耐,这是什么大问题么?”
不愧是当过大儒又当扬州黑社会头子,这思维一点都不迂腐僵化,崔耕心里边默默给他点了一千个赞!
李善话匣子一开,还挺八卦的,又说道:“崔县令,你别整天听秀芳说寡~妇寡~妇的,就信以为真了,其实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哩!”
“啊?真的假的?”
“李某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会信口雌黄?”
李善清了清嗓子,道:“她之前是和一个后生有婚约,可还没成亲,她未婚夫就死了。是秀芳自己死心眼,要为那小子守节,老夫也劝不住。能不能劝她回心转意,可就全看崔县令你的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崔秀芳挂在嘴边的守寡居然是这么个守法,崔耕乐得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上去了,连声道:“包在我身上,秀芳小娘子那儿,你就安心交给本官吧。”
“那这糖作坊的事儿?”
“四成份子是秀芳的,妥妥的!”
……
……
当天下午,崔耕和李善一道去了仁寿坊,一起去见了崔秀芳。
当即,崔耕又施展三寸不烂之色,把朝廷不准官员在辖区内经商的道理说了一遍,再说了手下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
接着,再盛赞崔秀芳的品德多么高尚,多么值得信任。
最后见崔秀芳还死活不同意,崔耕只得祭出杀手锏我救你一命,你还欠我恩情没报呢,咋的?我让你替我签份字据,暂时帮我保管一下工坊份子,就那么为难你啊?
别说,这话一出,还真挺管用,崔秀芳就吃这套!
最终她缓缓点头,道:“那妾身就帮崔县令暂时保管,什么时候你找到了合适的人,妾身在交出去。”
崔耕心中窃喜,暗忖,交出去?你想得美!以后这些份子,就是你的陪嫁!
……
……
一切利益分配妥当,崔耕才把关于白糖的秘密,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李善。
硕大一张白纸,五个狗爬大字皑皑生辉浇以黄泥水。
“我……”
饶是当代大儒,饶是当了二十年的扬州黑社会头子,饶是李善有几十年养气的功夫,但见了这几个大字,都好悬没吐出一口血来!
如果真能制出糖霜,那就是最少一年百万贯的收益。不多算,只要三年时间,崔耕就能分得一百二十万贯钱!
换算成黄金,足有十二万两。
而崔耕付出的,就他妈这五个字?
换句话说,崔二郎这一个字儿,最少价值两万四千两金子!
人家形容写的字珍贵无比,才不过说“一字千金”,也就是一个字价值千两黄金。崔耕可好,竟然是“一字两万金”!
良久,李善才把这口气喘匀实了,怀疑道:“崔县令,制作白糖的技术就这么简单?黄泥本就污秽之物,浇上黄泥水,那不就更加污秽了吗?又怎么能制出如霜的白糖?”
他在荒唐大梦中所见的验证,明白黄泥水是吸附剂,可以为灰糖脱色。但要问他为啥黄泥水是吸附剂,他就不甚了了。
崔耕索性老神在在地道:“事实胜于雄辩,是不是能制出来霜糖,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事实胜于雄辩?”
这个词儿虽然出自后世,但李善身为当世大儒,稍微一转念,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他点头道:“不愧是秀芳看中的人,崔县令随口一言,就发人深省啊!嗯,事实胜于雄辩,说得好!不如明日去老朽的作坊,试验一番?”
崔耕说了一声好啊。
倒是崔秀芳有些迫不及待,提议道:“什么明天啊,择日不如撞日,依奴家看,咱们今天就去。奴家也想看看,崔县令这个‘一字万金’的秘方到底成不成!”
又提一字万金,李善又想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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