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了,因为王义的一些做法让他越来越无法忍受,暗中纵容官兵私卖枪支弹药也就罢了,毕竟并不是皖南独立团一家这么干,几乎所有的国民军或明或暗都在干这事,这几乎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
而且对于这些流失的枪支弹药,杨八难也并不怎么担心。
杨八难知道王义打的如意算盘,他暗中也做过一些调查,发现皖南独立团官兵私卖的枪支弹药大多流向了周边乡镇的土匪、地主武装及会道门武装,所以最终,这些枪支弹药还是会以清剿“匪患”的形式回到皖南独立团的。
说的更加直白点,周边乡镇的土匪、地主武装以及会道门武装,不过是暂时替他们皖南独立团保管枪支弹药,只要时间一到,这些土匪、地主武装以及会道门组织就得连本带利把他们吃进嘴里的好处吐出来。
所以,对于王义私下纵容官兵倒卖枪支弹药这事,杨八难并不介意,真正让杨八难无法释怀的是,王义对蒲县百姓的祸害!这厮简直不是人,根本就是个畜生,自从皖南独立团在蒲城驻军,已经有超过一百个良家女子遭到王义毒手!
天可怜见这些老百姓,没遭受小鬼子祸害,却反让国民军给祸害了。
团部警卫连连长稽程就多次跟杨八难提议,找个机会做掉王义得了。
团部警卫连连长稽程表面上是团长王义的跟班,实际上却是三战区副总司令长官万向云派来潜伏在王义身边的暗子,并直接受杨八难指挥,所以只要杨八难愿意,他转手间就可以灭了王义,自己当这个团长。
但每次事到临头,杨八难却还是退缩了。
因为他心中没底,王义的为人虽然禽兽不如,带兵却还是很有一套的,底下的十几个营连长大多都是他心腹,杨八难担心一旦杀了王义,皖南独立团立刻就会作鸟兽散,至少王义的那几个铁杆心腹一定会带着部队投奔了小鬼子。
真要是出现这样的情形,则不等鬼子打上门,周边乡镇的土匪、会道门武装就能够要了他的小命,眼下国民政府在皖中、皖东地区的威信及影响力正在急剧衰退,不说土匪,就连那些乡贤、会道门组织也不怎么买国民军的账了。
所以,千万不要以为地主乡贤、会道门组织就不敢杀了杨八难,因为对于这些乡贤、会道门组织来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投奔小日本,万一要是闹好了,蒲城就有机会成为一个独立王国,他们就能在蒲城当土皇帝,作威作福。
今天,杨八难得到消息,王义又从附近村庄掳了一个农家女子,此刻这个可怜的农家女子正躺在王义的团部,忍受王义这个畜生的折磨,杨八难发现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他今天必须把王义干掉,哪怕导致皖南独立团分崩离析也是在所不惜。
从骨子里,杨八难就是个正直的军人,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
身为长官,你可以克扣军饷,你可以倒卖枪支弹药,但是绝不应该鱼肉百姓!因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百姓,又怎可以祸害百姓?
咬了咬牙,杨八难终于下定决心,大步走向了团部。
路上碰到了警卫连长稽程,稽程向杨八难投来征询的眼神,杨八难微微颔首,看到杨八难点了头,稽程顿时神情一振,然后反手掏出了盒子炮,再将二十响盒子炮一撩,四周十几个警卫便呼喇喇的跟上杨八难。
杨八难、稽程带着警卫连的战士气势汹汹直扑团部,然而,一行十数人才刚刚走进团部所在的小院,迎面就看到王义的副官王贵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双手挎着武装带,阴恻恻的对两人说道:“参座,稽连长,你们这是要干吗?”
杨八难顿时间神情一凝,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下一刻,院子两侧厢房的门窗便齐刷刷打开,接着,无数黑洞洞的枪口便从敞开的门窗内伸了出来,而且所有的枪口都齐刷刷指向站在院子里的杨八难和稽程,其中光是机枪居然就有好几挺,显然,王义是早有防备。
再接着,王义便好整以暇的从公办室走出来,问道:“杨老弟,你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过河拆桥了?你这就急着想当团长了?”
杨八难一咬牙,沉声道:“团座,只要你把那个从周庄掳来的女子放了,卑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幼稚!”王义嗤的一笑。
都已经刀兵相见,居然还心存幻想!
下一刻,王义挥了挥手,干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