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县的警备部队,已经是绰绰有余了,要不是第九师团迭遭重创,战斗力下降严重,板垣征四郎甚至不可能在上海留下一个师团,最多也就留一个混成旅团,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上海都安全得很。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共产党方面居然把徐锐调到了上海。
而且,更加没人想到,徐锐这个家伙不仅山地游击战厉害,城市游击战也一样厉害,到上海不过数月,就把整个上海滩搅动得风起云涌,最后还设下了一个天大陷阱,把日本海军的第三舰队都给装了进去。
现在,更是趁胜追击,把第九师团也全歼了!
徐锐如此的难于对付,巡捕营兵锋如此之盛,仅凭上海周边诸县的宪兵队,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不出意外,徐锐肯定会派出小股部队袭击上海周边的宝山诸县,如果不从苏州等地紧急调兵前往增援,周边诸县将肯定失守。
但问题是,第十二军现在兵力已经十分紧张,上哪里调兵?
青木重诚能想到这点,板垣征四郎自然也能想到,当下长叹了一声,说道:“青木君,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放弃上海周边诸县了,但是底线是太仓、昆山、嘉善以及平湖这一线,无论如何不能让徐锐的势力越过这一条线。”
青木重诚说道:“这样的话,就必须将第一零四师团紧张调到苏州,再把第十八师团之一部从杭州调回嘉兴才行,否则,我怕挡不住巡捕营。”
板垣征四郎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好在大梅山的压力有所减轻,国民军第三战区那边则更是毫无作为,所以,就算将第一零四师团调到苏州,再将第十八师团之一部从杭州调回嘉兴,也不至于出纰漏。”
青木重诚重重一顿首,转身走了。
目送着青木重诚离去,板垣征四郎又扭头对副官东乡浩太说:“东乡君,立刻拟一份给大本营的电报,将上海战役的结果如实报上去吧。”
“哈依。”东乡浩太一顿首,也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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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东京。
闲院宫载仁是从睡梦中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的,闲院宫载仁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晚上睡觉非常轻,只要有一点细微的响动就会被惊醒,闲院宫载仁从睡梦中醒来,隐隐听到他的侍从副官正在跟一个人在说话,那声音有些耳熟。
闲院宫载仁正要想这人是谁,外面便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殿下,殿下!”侍从副官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东条阁下求见。”
“东条?东条英机!”闲院宫载仁立刻想起来,刚才那声音不就是东条英机的声音?不过下一霎那,闲院宫载仁的心情便立刻变沉重起来,作为陆军次长,东条英机公务繁忙,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恐怕是不可能连夜来求见他的。
十万火急的事?什么事?难道远东战场出事了?!
想到这,闲院宫载仁顿时心头一凛,出声应道:“我马上就来!”
片刻后,闲院宫载仁便穿着睡衣来到了小客厅,已经等了一会的东条英机便赶紧起身顿首,向闲院宫载二见礼:“亲王殿下!”
闲院宫载仁摆摆手,说:“东条君,出什么事了?”
“确实出事了,而且是大事!”东条英机也不隐瞒,直接把井书宣时玉碎、第九师团主力遭到全歼的事情说了。
“纳尼?”闲院宫载仁闻言,顷刻之间便傻在那里。
这是怎么说的?陆军部的参谋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第九师团固守半个月都绰绰有余,结果一个晚上不到,就让巡捕营全歼了?!这叫什么事?!
东条英机叹息一声,说:“殿下,这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陛下说了。”
“不可,这事断然不可告诉陛下!”闲院宫载仁闻言吓了一跳,厉声说。
这两天,裕仁连续接到来自上海的噩耗,又是吐血,又是昏厥,御医说,甚至连精神都出现问题了,如果再让裕仁知道第九师团遭到全歼的事,那还得了?万一裕仁气出个好歹,那后果将变得不堪设想。
“卑职也这么认为,所以才夜连前来求见亲王殿下。”东条英机愁眉苦脸的说道,“但是这么大的事,也不能一直瞒着不让陛下知道,你说咋办?”
闲院宫载仁便立刻语塞,因为东条英机说的也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