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烟提起了精神,在房间里耀武扬威地走动,将军靴踩得咣咣响。
“为什么?”亲信军官们义愤填膺,一来是真情,二来是窝囊,在他们老窝里将集团军司令官都绑了!这不是让他们难堪吗?
“还嫌丢人不够吗?你们觉得别人知道了,会夸奖你们的本事儿还是我的大难不死?”上官云相终于暴怒起来,将桌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推搡得哪里都是。
上官云相没有吱声,即使清点损失以后,发现一个警卫排失踪,一个参谋军官失踪,还有一个军营被袭击,新四军战俘逃走了二百多人,面对如此变化,他机警地下令,加强警卫力量,调集新的军队过来,反复搜查这一带,同时,又绝对不给任何外人打招呼,包括可能被袭击的叶挺运送看守部队。
“要是那里出点儿事情才好!”
未必是他心胸狭隘,必须别人也跟着倒霉他才心理平衡,而是官场上的法则,如果叶挺被营救,那么,其他任何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敏锐地感到,这个潜伏到司令部的敌人,可能跟叶挺的营救有关,为此,他改变主意,专门发电报给押解部队军官,跟江西湖南的路途上一些军政大员们打招呼,要他们加强戒备。
他的招呼,是泛泛而谈,没有讲原因,这样,既不会引起这些人的重视,将来万一出了差错,他也可以摆脱任何责任。
他心里还希望叶挺能被救走,因为,他隐隐约约觉得,如果叶挺不能被救走,那个神出鬼没的敌人,杀手,就会迁怒到他身上,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太可怕了。”没人的时候,他一遍遍脊梁骨发凉,好几天时间,总是带着手枪,突然转身盯着后面,神经兮兮。
要是他知道第三战区总司令长官,他的老同学,老上级顾祝同先生那儿也被赵羽摆了一道,他就没有这么大精神压力了。
四天时间,赵羽部队狂奔一千多里,横过江西省大部分,追到赣西边陲之萍乡小城,终于发现了押解部队。
萍乡在湘赣边界东边江西省一侧,罗霄山脉中段,十四年前秋收起义的爆发点之一,现在,则是稳定的国府统治区域,押解部队在县城暂时休息。
询问了沿途的行人,百姓,参谋军官兴奋地告诉赵羽,找到目标了,现在,也该释放他们了。
赵羽要求营救成功以后再执行。
他们前出县城,在西面的道路上离城二十里等候,大摇大摆地蹲守在路边。
赵羽担心32集团军的警卫士兵关键时刻坏事儿,将他们全部拘捕捆绑,堵塞嘴巴耳朵,蒙眼,安置在一处隐蔽地方。
22人,被他做了巧妙的安排,四个枪法最好的人,手持步枪在远处隐蔽狙击,还在前面路上设置了两个便衣,将手雷隐蔽在五十多米的道路上。自己还帮助他们定点,保证将来准确击中。
缴获的武器中有轻机枪,虽然不能随便使用,却可以作为威慑力量。
赵羽将战马拴在路边,将两辆摩托车侧翻,车轮卸掉,几个士兵装模做样地维修。
至此,赵羽还对整个突击的行动反复构思,将那个参谋军官反复劝慰,威胁利诱,迫使他同意参加战斗。
不过,这个活宝提供的情报就足够详细了,押解人员是32集团军的,他们的军官认识这个军官!
“张钰,你都不问问我的名字?”参谋军官觉得荒唐。
“为了你的尊严和隐私,还是不问了。”赵羽拍拍他的肩膀:“此事结束,我们马上就是抗日战场上的战友,那时候再问吧。”
参谋军官感慨万分:“老子他么的忍不住了,又是恨你又是喜欢你,你他么又歹毒,又有人情味儿!老子都不知道如何说你了,好吧,我告诉你,老子叫刘斌。文武双全的那个斌字,希望你最后暗算了老子时,给老子说一声对不起!老子好歹也是中央军校毕业,在教导总队当过排长,跟随邱清泉副团长到德国接收坦克的,现在第五军都成精锐王牌了,老子还窝在……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懂,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惜才不杀你吗?放心,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配合我的话。”赵羽冷笑。
“杀吧!老子不怕死。”刘斌愤怒地拍着胸膛。
“不行,我想到你的父母,你的老婆孩子,决定不杀你。如果你不觉得,可以自杀,请便。”赵羽笑嘻嘻的摆手。
刘斌摇头苦笑。
下午一点,萍乡的官道上,使用望远镜协助的刘斌惊呼一声:“快点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