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十点,小雪菲菲的日本东京,街道俨然,玉树琼枝。
陆相官邸,东条英机和到访的大本营总参谋长杉山元大将在简单的寒暄以后,一阵尴尬和沉默。
倒是同来的日本天皇的皇叔朝香宫大将打起精神:“承认失利吧,我们帝国最优秀的将领,经不起如此损失。”
“好吧,让部队转战,迅速转战,回到原来的出发驻地。”东条英机苦笑着说。
“对于冈村宁次,我们如何处置?”杉山元大将恼羞成怒地攥着拳头:“这个家伙,妄自尊大,辜负了天皇陛下的厚望,将一场震惊世界,媲美德国元首奇迹的中原大会战,导演成了一场帝国历史上损失最为惨重的伤心之战,大丧帝国的精锐元气,必须严惩!严惩不贷!”
看着总参谋长暴怒扭曲的脸庞,朝香宫大将还不是多清楚前线的情况,只是听说损失惨重,玉碎了4个旅团长。“好吧,总长阁下,我们到底损失了哪几个旅团长?确定损失,才能够决定处分的措施。”
杉山元大将看着东条英机,嗫嚅了一阵,咬牙说:“皇叔大将阁下,我们的损失是惊人的,简直不能让天皇知道,更不能让帝国部队知道,耻辱,耻辱!简直是耻辱!”
朝香宫更好奇了:“到底是谁啊?”
他亲自担任过总参谋长,指挥过日军对华的战争,要不是天皇召他回国,也许,他一直在支那作战呢。被召集回国,让他很不满,他是一个狂热的侵华派,一直以为天皇剥夺他的兵权,是一种政治防范,很是郁闷。
杉山元大将看看他,张张嘴又闭上,热泪盈眶。
东条英机冷笑了一声,可没有杉山元大将这样感性,反正,在整个中条山战役的计划编纂,原则指点,过程监控中,陆军相和参谋部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做出了非常大的努力,现在,一场必胜的,轻松大胜的战役搞成了惨烈的败仗,责任跟东条关系不大,所以,他犹豫着说了:“皇叔阁下,这次牺牲玉碎,殉国的将领的确太多了,惊人之多。”
“嗯?都是谁?”朝香宫神色凝重,东条这样的家伙向来倔强招摇,这回都谨小慎微,可见问题之严峻。
“北支那派遣军前敌司令官,兼中条山会战总指挥官多田骏大将,第36师团长井关仞中将,第37师团长安达二十三中将,第41师团长清水规矩中将,第16独立混成旅团若松少平少将,第9独立混成旅团长池之上贤吉少将,还有三名木村等步兵旅团长先后玉碎,运城警备司令官,运城和新乡两个飞行集团的指挥官共计三个少将罹难,另外,第35师团长原田雄吉中将,第21师团长田中久一中将,皇协军张岚峰和刘彦峰两个师长受伤。”东条一口气说完,自己都吃惊了。
“天哪,损失这么惨烈?一个大将,三个中将师团长,两个简装编制(独立混成旅团)的师团长,六个步兵和航空军的少将,还有四个师团长受伤,怎么搞的?”朝香宫大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久久无语。
陆相官邸,死一样的寂静,最后,还是杉山元大将发话,“所有的责任,可以分为两部分,一是多田骏,他在前线指挥,闹成这样,他必须负责,其二,惩治冈村宁次,他是最主要的责任!”
三个日军陆军最高级别的军官,煞费苦心,都无法自圆其说,无法向天皇禀报,不过,商量来去,先下达指令,让中条山战区部队全面回师,让冈村停职反省,到东京向天皇述职,反正,他用烂屁股屙的一堆堆臭屎,还是他自己来揩吧。
为了让天皇原谅自己,保证官位,这些家伙很聪明地集合起来,觐见天皇,表示请罪,而且,东条英机破天荒地脱掉军服,脊背上绑上荆棘,学习支那历史上负荆请罪的模板,跪在皇宫门前,请求天皇赐罪剖腹。
杉山元大将也脱掉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服,穿上最普通的列兵的服装,跪在东条英机的身边,含泪隐忍,等待天皇陛下的惩罚。
与此同时,数名大本营的陆军军官也附议其中,尾随谢罪,场面一时蔚为壮观。
那一天,日本首相,通产、外交等政府各相,海军相等,一面神色冷峻怜悯地经过,一面心中暗爽……
中国北平,北支那派遣军司令部,冈村宁次大将,一面频频发送着电报,亲自待在电报室拟定电文,向陆相、大本营,天皇请罪,辩解,一面抚摸着自己的军刀,思索着剖腹自杀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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