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得听得破口大骂的声音,跟着瓷器被摔打的声响,声响不大,但还是惊动了整个金家大院。
门外的两个衙役吓得心惊胆战,越发不敢上前。
话说昨日金公子以两石一亩的低价,又从苏松一带购买了一千多亩良田,按说以金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无需这一千多亩的良田,但金公子不是一般的纨绔之子弟,抡起眼光还是有的,他也不知从哪儿得知,这一千多亩良田是改稻为桑”的良田,而且看起经营程度,显然是有些年月,苗木都有拇指那么大,只要开了春,就能长出大片大片的桑叶,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苏州丝绸业繁荣,每亩种桑所产之蚕丝折合的银子比种稻子多一半的收成,这是明帐。老百姓改种桑蚕比种稻子划算,所以会积极实行该政策。另外,种桑养蚕丝,织造局、丝绸商也有生意可做,不缺货源。商业交易一多,到手的银子也就多了,金家缺的不是粮食,而是大把大把的银子,这一千亩桑田,无疑是金家大把银子的开始,做了这么一件好事,容不得金公子高兴,人一高兴想到了就是平日的狐朋狗友,招呼了几个,就去了苏州最有名的潋泪阁喝酒,他早就听说了哪里醒来的一个香坠儿的头牌花,kui见过都说一等一的好货色,不少才情不错的公子,不惜花费大量的笔墨进行吹捧,什么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南乡子冯延巳微雨湿流光, 芳草年年与恨长。 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 薄幸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什么深画眉,浅画眉,蝉鬓鬅鬙云满衣,阳台行雨回。巫山高,巫山低,暮雨潇潇郎不归,空房独守时。望江南(敦煌曲子词)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这还算含蓄的,更大胆更多,如说盟说誓,说情说意,动便春愁满纸。多应念得脱空经,是那个、先生教底。不茶不饭,不言不语,一味供他憔悴。相思已是不曾闲,又那得、工夫咒你。你来我往,就差没把一个青楼女子吹捧成了大美女西施貂蝉了,金公子虽非好色之人,但毕竟是纨绔子弟,平日里该有的风气还在,再说了以他苏州第一家的金大公子,若不去见识见识,岂不是被人笑话。
当晚就进了潋泪阁花了重金,去了香坠儿的闺阁,吃了花酒,听了几首曲子,便出来了,虽说什么都没干,但金公子倒不觉得这银子花的不值,那香坠儿的确是天上有地上的绝品女子,尤其是那那曲子别有一番滋味,什么堪歎你儿女娇,不管那桑海变。艳语yin词太絮叨,将锦片前程,牵衣握手神前告。怎知道姻缘簿久已勾销;翅楞楞鸳鸯梦醒好开交,碎纷纷团圆宝镜不坚牢。羞答答当场弄丑惹的旁人笑,明荡荡大路劝你早奔逃……?“听在耳中,让人忍不住多了几分伤心事,人一伤心,就忍不住多喝酒了,那一晚他不知喝了多少酒,依稀记得,他喝完酒之后,还应景儿,留下了一首诗词,什么寂寞几时休?盼音书天际头。加人病、黄鸟枝头,助人愁、渭城衰柳。满眼春江都是泪,也流不尽许多愁。若得归来后,同行共止,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至于什么时候回的家,什么时候睡下,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公子还在梦中梦着那香坠儿娇美不可方物的面容,正想进一步联络联络感情的时候,忽听得仆人一声呼唤,梦中的美人顿如那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了,金公子心中好不气恼,他恼火地跳下床榻,也不在意自己还光着大半个身子,气势汹汹地走了上前,抬起右脚,飞起一脚,就踢在了那仆人的胸口上。
那仆人不是没有眼力劲儿,这一脚也不是躲不开,甚至能看到金公子抬脚的势头,可他就是没多,不是他不会,是他不敢,这府上谁敢躲金公子的打呢,早些年倒也是有一个人敢,金公子的原配夫人季氏。
季氏名季天孙,其父季浩,与金老爷子的弟弟交情甚笃。季氏性俭朴,与金公子共同度过最初艰苦生活,后家境富贵仍保持勤俭,尝曰:“吾翁素清介,矢心为国,而吾夫亦惟庭训是守,吾祗奉徐氏家法以贻子孙尚恐流弊于贪,何暇自侈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