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微笑,端坐在高堂之上,等待着一干衙役的到来,今日审案子才是其次,树立威严才是真,金家是苏州第一家,若能拿下,对接下来的退田大有帮助。
就在况大人思索这会儿,衙役压着一脸愤怒的金公子走了进来。
“跪下!“梁班头狠很在金公子双腿上踢了一脚,于是金公子很没骨气的跪在了地上。
“大人,人幸不辱命!将金蟠带到?“梁班头抱拳毕恭毕敬的道,从今日他算是看明白了,堂上坐着的这位大人没什么人不敢抓的,也没有什么案子不敢办的。
况钟嗯了声道:“辛苦了!“
梁班头道了声,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况钟这才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金公子,将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道:“金蟠,你可知罪?“
金公子冷笑了声,望着况钟道:“姓况的,别以为把本公子抓来了,就以为能定本公子的罪责,告诉你,能治本公子的人还出世呢,你一个个的知府,最好把本公子给放了,要比不然有你好看?“
“威胁本府,罪加一等!“况钟冷笑了声,没有因金公子这一番威胁的话,有半分的担心。
围观的人各自捏了一把冷汗,本以为况大人今日此举,不过是做做样子,却不想是来真的,顿时对况大人得罪金公子的后果担心起来。
况钟却不理会,对着右侧跪在地上的石家兄弟问:“石全,此人你可认识?“
石全算是见识了这位大老爷的手段,连人家金公子都敢抓,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当即头道:“回大老爷的话,人认识?”
况钟道:“你的良田可全被他所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况大老爷将这个“占”字得特别大声。
金公子皱了皱眉,似有不解之意,况钟借此对金家进行打击,不难理解,金家是苏州第一家,有了金家这个榜样,其他大家必会闻风而动,对付起来压力了许多,可要在石家这个案子上做文章,多少有些索然无味了,这案子经过前任知府已断得清楚,哥哥承认了兄弟,兄弟因此可以与哥哥分田产,但在这之前,哥哥石全已将田产卖给了金家,哥哥的田产没了,自然也不用与弟弟分了,因此这案子在金公子看来,与金家并没有多大的关联,因此心有疑惑,只觉得哪儿不对,可哪儿不对一时又想不起啦。
这边,那石全已开始回话,他是个机灵人,这案子要有什么可判的话,那就是卖田的那银两,自己独自吞了,与自家兄弟不够地道而已,田地是分不了,但况大人的那个“占”字还是让他听出了其中的味儿,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况大人,咬牙大着胆子道:“回大老爷的话,人三十亩良田,的确被金公子所强占?”
“强占……又是占?”金公子微微一愣,随机看了一眼况钟,猛的身子一震,似是明白了什么,道:“姓况的,你这是污蔑?“
况钟面如寒霜,冷声道:“我朝祖训,耕者验其丁力,计亩给之。使贫者有所资,富者不得兼并。若兼并之徒多占田为己业,而转令贫民佃种者,罪之。今有石家兄弟状告金家抢占其田产三十亩,累及兄弟二人衣不遮身,食不充口,其罪一也,其二,金公子仗家势扰乱公堂,此为罪二;仗势殴打衙役,意图谋占,此为罪三。数罪并罚,勒令金家除退石家兄弟三十亩良田外,额外退出官田五百亩已做惩罚!”
此判决一出,顿时引得众人欢喜,石全更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买掉的田地,还能重新拿回来,惊喜之余,连连扣头道谢。
金公子想要什么,况大人那容他话,早就让人把他推了出来。
如此一来,金公子算是吃了一回哑巴亏,来府衙走了一圈,愣是被责令退出了五百亩田,对于金家来,这五百亩田连零头都不算,就算退出去也没什么,但他是谁,堂堂金家大公子,只有他要人家退田的,哪有自己的退田的,而且还是在知府衙门的大堂里,这比人打他脸还难受,所以金公子彻底愤怒了,望着威严的知府衙门,冲着况钟道:“姓况的,这事儿没玩?“完便拂袖而去。
人群里顿有不少人面露担忧之色,可看况大人面无惧色,放心不少。
况钟并没有对金大公子的话儿多么上心,倒不是他对金公子的手段不了解,而是他太了解了,才不惧,如今他算是背水一战,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而且今日的目的已达到了,他相信金家退田的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苏州城,没人敢轻视,没有百姓再对他况钟审理富户案子有所怀疑,来府衙告案的必然不会少了,有杨峥给的杨氏真言,天大的案子,他都能让这些大户、富户退出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