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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张徽率先叫上好来,李立紧跟其后,其余众人纵有话儿要说,一来人家应的不见得十分巧妙,但也符合要求,二来,今日人家张大人权势日重,看新来的杨大人与他透着几分亲切,关系不一般,谁还敢多言,除了叫好喝酒之外,再也做不得别的。
这样欢快的气氛,时间不知不觉过了,这一顿酒席,也喝得天昏地暗的,直到夜色降临,众人才打着酒嗝离开风月楼。
到了知府门前,张徽快杨峥一步从轿中钻出来,此时外边还飘着雪花,夜风一吹,雪花四散,在这样的寒冷的夜晚,纵然喝了酒汤,也有些凉意,刚走出来的杨峥忍不住缩了锁脑袋,有些不愿意出来。
张徽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快杨峥一步,向着轿子抱拳道:“大人,江南的天也有寒冷的时候,您啊,就不必出来了,早些回去好生歇息,卑下明日再向大人说说这府衙的公务?”
杨峥在风月楼里没少被这帮官员变着法儿多灌了几杯,若不是最后他弄一个四季回旋诗应付了一下,这酒不知还要喝多少,想起这一茬,忍不住想起最后一圈的灯谜,这灯谜是他出的,目的自是为了挡住连绵不绝的酒杯了,所以在出谜的时候,故意用了些难度,字谜是一首诗,与子别了,(一)天涯人不到。(二)
盼春归日落行人少,(三)yu罢不能罢,(四)你叫吾有口难分晓。(五)好相交你抛得我有上梢没下梢。(六)皂热难分白,(七)分手不用刀。(八)无人不为仇,(九)千相思还是撇去了好。(十)
其实也就是化用了前面那个十字谜,本以为这样的诗词,无人应得上,自己可以少喝一轮,却不想,张徽不着痕迹的猜出了谜底,还不动声色的合赢应了一首诗词:颠倒不自由,(一)反哄了鱼儿上钩。(二)两人便把一人丢,(三)可惜人心不应口。(四)要成就终难成就,(五)一点儿把不到心头。(六)欲问平康将八字推求,(七)薄幸人藏头十分露丑。(八)任他人去恨悠悠,(九)兴发时抛却弓鞋懒绣。(十)
这诗虽然拘于形式,必须一句暗射一字,但不得不否认,这诗谜构思之奇巧所折服,能张口应对,还应得如此精妙,胸中没有几分才学,是万万做不到的这一步的。
得他资助,他又多喝了几杯,此时颇觉得头重脚轻,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回去躺入暖暖的被窝之中,好好睡上一觉,所以对于张徽的客套,他也没说什么,坐在轿中与他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儿,张徽看他模样,便有嘱托了几句,便钻入了轿中,为首的轿夫吆喝了几声,轿子转过弯,进入左侧一条小道,便去了。
望着那渐渐消失的人影,杨峥看了一眼高航道:“怎么看?”
高航眯着双眼道:“是个难缠的家伙?”
杨峥点了点头,是有些难缠。说完放下了帘布,轿夫立即抬起轿子赶往巡抚的行辕,不多时轿子便不见了踪影。
桃花坞在历史上多有兴废。最早是农桑之地,到宋熙宁年间,梅宣义在此筑台冶园,柳堤花坞,风物一新,称”五亩园”,又名”梅园”。绍圣年间,枢密章楶在五亩园南筑”桃花坞别墅”,占地七百亩。章氏子弟在此基础上又广辟池沼,建成一座庄园式园林,人称”章园”。《吴门表隐》誉其”园林第宅,卓冠一时”。梅、章两家为世交,梅宣义子梅采南、章楶子章咏华,仿效曲水流觞典故,将两园池塘打通,建双鱼放生池,一端通梅园的”双荷花池”,一端通章园的”千尺潭”。当时郡人多于此春游看花,一时鼎盛。
宋末兵变,梅园、章园废圮不堪。元以后,桃花坞又屡有兴建,却一直不温不火,直到元末张士诚占领苏州后,才开始对桃花坞多有建树,才让这片昔日繁华之地,慢慢恢复了昔日的面貌,等魏观做知府时,桃花坞规模日益扩大,到宣德年,桃花坞已是入阊门河而东,循能仁寺、章家河而北,过石塘桥出齐门,古皆称桃花河。河西北,皆桃坞地,广袤所至,赅大云乡全境。”乃苏州繁华之地。
轿子沿着官道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在一处庄园门前落了下来,这处宅子占地数十个公顷,在外面看不过是寻常人家的院子,可轿子进了院子,才别有洞天,处处假山、回廊、鱼池、花草一样不少,这样的布置就算是在庄园遍地的苏州,也足以让人羡慕。
听得动静,早有仆人迎了上来,打伞的打伞,搀扶的搀扶,好一阵忙活,张徽年纪不过是四旬上下,本没有到需要人搀扶的年纪,可他的手腕就那么一抬,迎上来的仆人顺着手儿一搀,主仆二人竟配合默契。
一行人三进三出,沿着一条铺有青石的小路,绕过一片竹林,一处小桥流水,再穿过几颗芭蕉树,才见了一处房舍,房舍隐与一片树林之中,白雪皑皑,翠竹摇曳,让人心头说不出的舒服。
“夫人可在?”张徽淡淡的问。
搀扶的那个仆人躬着身子道:“回老爷,夫人上午去街道转了一会儿,回来说天儿冷,这不刚回房歇着了?“
张徽恩了声,便推开了房门,听得动静,一道屏风后,走出了有一个女子来,那女子二八芳龄,模样虽算不上天香国色,但那一颦一笑倒也有些韵味,此时看张徽走了进来,双眼微微一弯,脸上便有了笑容:“老爷你回来了……?“
张徽从鼻腔里恩了声,随手关了门,趁着那女子不注意,大手在那略显丰满的翘臀上轻轻拍了一击,听得波的一下,那女子面上一热,并没有躲避的意思,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扑闪了两下,咬着丰满动人的红唇,似嗔似怒地骂了声:“讨厌……?”
张徽就在一旁太师椅上落了座,那女子轻轻走了过来,伸出一双晶莹的皓腕,抱住了张徽的bo子,然后就那么将柔软的身子依在张徽的xiong膛上,粉红的小嘴轻轻启开,道:“老爷今日怎么才回来呢?留人家在这家里,也每个人儿陪我说说话儿?“
这声音柔柔的,甜甜的,宛如江南的春雨,透着温柔。
张徽眼里闪过一丝炙热,一脸坏笑的在那女子丰盈动人的胸脯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道:“这不是回来了,有什么话儿说吧?“
“你坏死了……你明明知道……?”那女子笑骂了声:“你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你……?”
张徽哈哈一笑道:“老爷,才刚刚回来,你这妮子,就又想……又想做甚么坏事了?也不怕吃干了老爷?”
那女子浑不在意,瞪了他一眼,嗔骂了声:“吃干了才好,省得你天天往那风月楼上跑?”
“哪有天天去,近半个月可没踏入风月楼一步?“张徽依旧搂着那女子笑着道。
那女子小手指在他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道:“算上今日,还没到半个月呢?“
“今日可不算?“张徽没有放下那女子的意思,大手继续抱住她的身子,道:“今日你家老爷我是去陪着新来的杨大人,除了喝酒,什么可没干,不信夫人检查检查!”
“去你的!”那女子笑骂了声,忽的扬起一张小脸,好奇的问:“你说的可是大明年轻的高官杨峥杨大人?”
张徽道:“可不是他?”
“妾身听说他不过三十岁的年纪,本是杭州彭家的一个下人,仗着内阁首辅大人赏识,才入了官场,此后屡屡立下功勋,才做上了今日这二品的官位?”
张徽握住那半边熟透的樱桃,五指的力道大了几分,虽有些不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基本上不差?”
那女子道:“年纪轻轻做的官儿比老爷的还大,说起来倒也有些本事?”
张徽低头看了一眼自家夫人,笑道:“不仅仅是有些本事,此人模样俊俏,听说手段也了得,看今日做派,风月场地可没少去,这样的男人,足以任何女子动心,我家夫人没动心么?”
两人虽说是夫妻,可这女子是张徽年轻那会儿从风月之地买回来的,两人是那种一见倾心的,张大人自看了这女子,便是日想夜思,而女子看了张大人,也是牵肠挂肚,至此两人一拍即合,组成了这一对夫妻。
虽说两人是夫妻,可说起那些话儿来,两人又像风月之地的买卖,毫无顾忌,堪称怪异。
这女子名叫戴春雨,取自一句江湖流传的诗句,小楼昨夜听春雨,风增相思雨添愁。 西窗今霄纵酒诗,酒伤离情诗怀忧,诗一般的名字,倒也成全了她诗一般的性子。
戴春雨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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