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他朗声道:“君子谋国,
而小人谋身。
谋国者,
先忧天下;
谋己者,
先利自身。
盖智者所图者远,
所谋者深。惟其深远,方能顺天应人。
守之伐之,不如以德伏之。宜远图而近取。见先机,善筹划。
圣王之举事,考之于蓍龟,不如谛之于谋虑;炫之以武,不如伐之以义。
察而后谋,谋而后动,深思远虑,计无不中。故为其诤,不如为其谋;为其死,不如助其生。羽翼既丰,何虑不翱翔千里。
察人性,顺人情,然后可趁,其必有谐。
所谋在势,势之变也,我强则敌弱,敌弱则我强。倾举国之兵而伐之,不如令其自
伐。
勇者搏之,不如智者谋之。以力取之,不如以计图之。攻而伐之,不如晓之以理,
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或雷霆万钧,令人闻风丧胆,而后图之。
实以虚之,虚以实之,以其昏昏,独我昭昭。
人皆知金帛为贵,而不知更有远甚于金帛者。谋之不深,而行之不远,人取小,我取大;人视近,我视远。未雨绸缪,智者所为也。
这是圣人教给我们的道理,卑职愚昧,理解的并不透彻,但有一点卑职明白,能为天下做事,唯有君子,国以民为本。社稷亦为民而立,而君之尊又系于二者之存亡,卑职自小就立下了宏愿,敢为天下先,这奏疏虽写得大胆,但卑职以为这份奏章写得却有些道理。”
”哦,何以见得?“杨峥似是来了兴致,仰着脸问道。
于谦道:”大人是明白人,何必要卑职说呢?“
杨峥道:”说说也无妨。”
“我朝自太祖废除宰相后,皇权可谓是空前绝后,此事虽有利于皇权,但与朝政而言并非全都是好处,只因为这会加大皇权的可能,从而没有人可以限制皇帝,任何权势一旦过度加大,必然是难以控制,一旦走上了极端,将会是万劫不复,太祖爷便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宋制设置华盖殿、谨身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等大学士,为皇帝顾问。又置文华殿大学士以辅太子,品秩都是正五品。但大人也明白,内阁大学士不过是名头上好听的机要秘书而已,并不能从根本上杜绝皇权的扩大化。”于谦侃侃而谈。
杨峥嗯了声,道:“事实的确如此,不过从永乐年,内阁列在六部尚书之前,地位大大提高。明代之内阁大学士虽无宰相之名,实有宰相之权。也并非毫无作用,本朝政务从宣德年开始就秉着票拟、批红抉择,内阁拥有代替皇帝起草批示的权力,代表着具有绝对权威的“皇言“,就算是前朝的宰相也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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