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门、阜成门原本生机勃勃的商家,大户,竟一日少过一日,才半个月不到的功夫,原本两万多户的商家竟去了干干净净,就连平日里那些想着发横财的亡命之徒也不见了踪影,除了几个仗着一身武功的江湖侠客不时的弄些牛羊肉来卖些银子外,朝阳门、崇文门、正阳门、宣武门、阜成门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商铺,变得无比的寂静。
曹钦尚未来得及想出对策,门外又是一阵呼喊。
“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这种带着不安的呼喊,落在曹钦的心头宛如末日临头的感觉,让他心口没由来的一跳,也不知是动了对往日好日子的怀念,还是本身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这几日他既无比的怀念起半年前的日子来,那会儿他还是一名将军,每日到了衙门也不做什么,泡上一壶上等的西湖龙井茶,往那长椅上一坐,眯着双眼看着衙门外的京城,太阳出来的时候就着太阳睡一会儿,等睡醒了起来拍拍屁股返回家里,家里自有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逢年过节的时候,下面少不了有些人来孝敬,于是江苏的丝绸,杭州的茶叶,江西的瓷器,安徽笔墨,云南的阿昌刀,南京北京的各种吃食无不将家里堆得满满的,那会儿的他何等的逍遥自在,哪像如今,随时随地都会丢了性命,吃不上好的,睡也睡不踏实,家里的女眷不敢去看,孩子更是不敢带在身旁,满朝的文武百官谁看见自己都恨不得杀了自己,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偏偏是自己一手选择的……
“王振啊,王振你倒是死得一了百了的,可害苦了活着的人啊。”曹钦骂了声,扭头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来的将士也不含糊,直接从怀里摸出了一份纸张递了过去,道:“这是姓杨的今日一早派人送来的,就放在咱们军营里,末将来的时候,咱们的将士差不多是人手一份了。”
曹钦吃了一惊,骂道:“这帮该死的混蛋。又在玩什么花样?”
这样的纸张半年来,曹钦收了不少,内容无非是一些劝说的言辞,更多的是深明大义的,动摇军心的言论,起先他对此没当一回事,可久而久之,他发现这些小报消息实在太过厉害,它们几乎是无孔不入,瞬间便摧毁了他苦苦经营的士气,许多将士未必是怕死,但受不了对家乡的思念,将士没了杀气,也就不成将士了。所以他命令军队将士任何人不得传阅朝廷送来的小报,任何纸张都不可出现在军营,哪怕是军令,也不可用纸张来写,都是通过将士口口相传。
可即便如此,雪片一样的纸张依旧天天出现在军营。
“本将不是与你说过,这样的纸张不可出现在军中,你身为参将却让敌人蛊惑人心的东西进入军营,你可知罪?”曹钦大声呵斥道。
那参将缩了缩脖子,道:“末将也不想让这些东西传进来,可这些人无孔不入,据卑职的手下打探到,这些小报是动用锦衣卫送进来的,锦衣卫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就算咱们日防夜防,他们想要进来,那也是进得来的。并非末将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