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之行所获取的利益尽数归了皇室,从而不满,变成打击,演变到最后,变成了致命的摧残了,这样的局面,再想下西洋,除了均衡各方利益外,别无他法,他相信,西洋之利只要能让所有人都从中拿到好处,才算是最稳当的,有钱大家赚的买卖才能最为长久,各方都均衡,各方都参与,所以他先让皇帝开了海禁,方便天下商家,渔民,其次罢黜朝贡,功在利国利民,其次分十分之一给皇室,旨在给西洋好处,最后兴盛市舶司,算是满足天下官员,使得天下商家都有钱赚,不至于因为利益不均衡,跳出来惹是生非,可以说他的西洋之行,求的是一个“稳“一个”久“字,只可惜这一番宏图伟业,未必人人都能看得明白,西洋的宝物十分之一,若能拍卖,是不少,可若细细想来,杨峥用这十分之一的宝物,买了一个天大安稳,试问若皇室与天下争夺利益,无论是豪门,还是地主,甚至天下官儿又有几个能得到其中好处呢,他敢说一个都没有。
但这样的结果无疑是让西洋之行,重走永乐的老路,最终变得毫无意义,甚至是祸国殃民之举,他杨峥虽不顾及名声,但也不想被人指着鼻子辱骂祖宗,所以在他思索开海禁,下西洋之前,就已经作出了各方利益均衡的局面,但他还是忘记了一点,他能有这番见识,明白利益均衡的道理,说到底是他多了五百年的见识,已经看到过大航海时代给国家所带来的巨大的利益,知道一个国家的强大,离不开国与国之间的交流,离不开不断吸收先进理念,而这一切陆地给的十分有限,唯有海洋才能承载着这一切,只可惜这个简单的道理,除了少数人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外,天下众人看不明白的不少,他们的目光终日沉醉于头顶上一方蓝天的美景,惊叹那里的美丽,那里的繁华,却忘记了世间还有更大的天空,还有更大的舞台,更好,更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可这一切他们都不懂得去寻找,甚至当这些好处出现的时候,他们因为自己的固步自封,没有寻找大蛋糕的能力,给予沉重的打击,一切新鲜的东西,长久的东西都是国之弊端,需要除去弊端,最终演变为双方的争斗,新的东西,因为根基薄弱,能力不够强大到摧毁一切旧的东西时,终究是泯灭,这一点从明朝后期的资本主义萌芽就可见端倪,那时候他在前世的时候,听高中老师讲解的时候,总是有些忍不住会问,为何资本主义的萌芽已经初见了端倪,就是不能壮大呢,要知道,那时候租佃关系和雇佣关系上的封建束缚有了松弛,农业中的资本主义萌芽却极稀微。
某些经济作物中、在新垦区以及在富裕棚民中,有了一些雇工经营。力农致富的人家曾不断涌出,但他们也不断地转化为新的地主和旧式富农,可谓形势一片大好,可结果却让人惋惜,起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可随着年月的流失,他的见识也增长了不少,再回过头去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由于大明这个庞大的帝国组织靠直接向全国小农阶层抽税来维持。在那个时代尚无现代经济理论,国家计税毫无科学依据,只能简单向全国平均摊派,不具备宏观调控功能,对社会经济并无积极作用。财政税收又多被用于奢侈挥霍或豢养军队,巨额财富无法回到正常的经济流通领域,民间经济即不能从中获利,私人财富也得不到有效保障,资本自然无从积累,从而达不到各方利益的均衡,天下利益就这么多,各自的归属也已明确了,你想要另类,索取更大的利益,如此一来,必然打破了天下利益的均衡,导致的结果是你多了一份,必然就有人少一份,少了人必然会跳出来,一个人的力量也许是薄弱的,可一群人那就是强大了,当他们的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他们必然发起攻击,先前他们或许是弱了些,可由于他们底子厚,根基深,人数多,最终的结果,在利益不均衡,不够稳,不够长久的情况下,任何的新生力量都会随之灰飞烟灭。
那怕是侥幸活下来的,也会迫于对方的力量强大,不得不改头换面,久而久之,原先的那点既得利益也消耗得干干净净,就此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