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传授了两日,王振等人也摸索出了一些窍门,便各自独自去摸索了,热闹的两日的船只,重新回到了平静。
这两日,杨峥没有再去研究这西洋的记忆之法,倒不是他不屑一顾,事实上他从这一个记忆之法上看得更深更远,大明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长期的天朝上国,早已让大明沉浸在一片自我为中心的圈子里,这种风气从永乐后的万国来朝后,越发明显了起来,有了这样的风气,使得大明颇有些止步不前的趋势,可恨的是这种风气,大明人自己却看不出来,而他却又知道这一切的原有,内心苦楚可想而知了。
此时,京杭大运河上碧波荡漾,一望无尽的运河,越发显得人的渺小,杨峥站在三楼上,望着眼前的一切,繁荣的商船往来频繁,各种吆喝声与愤怒的波涛混杂在一起,一副欣欣向荣的画面就呈现在他眼前,可他却提不起精神来:“这样的画面,会一直持续下去,还是五年、十年、二十年,或者是明日呢……?”
这个问题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口,让他颇有说不出的惆怅之感,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自己所担忧的这一切,大明官儿没有会理解,甚至他连跟一个人说说都不可以,只能一个人苦苦煎熬。
若说人看不清日后的局面到也罢了,偏偏他多了五百年的记忆,对这一切的发展看得比谁都清楚,眼前的大明看似辉煌,实则是一潭死水的前夕,尤其是文化,在长期受到程朱理学、深受闭关锁国的影响,往日那些开明的士大夫开始眼里只有自己了,不知山外的世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的步伐不是一直停留不前的,他们在解决了自身的问题后,会以一日千里的速度追上来,甚至是超过东方,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在他看来,大明不是没有继续前进的机会,事实上眼下的大明拥有着最好的机会,朝局稳定,皇帝年轻,学风还没有进一步恶化,大明的海军还是世界最强大的海军,只可惜其目的不是为拓展海外更大的贸易,而是为了炫耀所谓的国威,最终因文人的阻挡,以及国力经济实力的不济而销声匿迹成了历史的尘埃,而反之,西方随后有麦哲伦开始利用科技含量进行环球航行和考察,随后各大航海不断涌出,他们为国家开拓市场,积累了大量的资本,使得国家一日强过一日,终于赶超了东方,昔日汉唐的辉煌,也在明中后期变得一日不如一日,能继续走在世界前列的,也只有中医、造船等,但仅此而已。政治上,皇权空前强化,厂卫横行……;思想上,书生们皓首穷经,潜心八股,整个思想界一片死气沉沉;经济上,资本主义的点点幼芽,在自然经济的茫茫大漠中,显得是那样的弱小和稚嫩……与此同时,以人为本的文艺复兴运动却在西欧如火如荼,以商品经济为基础的自治城市似雨后春笋;而当郑和下西洋已成为明日黄花时,欧洲探险家们却扯起了远航的征帆,踏上了他们走向世界的漫漫之旅……终于沦落到西方的欺负对象,可偏在大明的时候是有绝对的机会继续迈出前进的不发,可就是因为夜郎自大,使得他们对西方的认识一直停留不前,以至于失去了学宝贵的历史机会,也失去了日后自救的机会。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不曾拥有,而是拥有了,却没有抓住。
这也是杨峥此时的苦楚,眼前的大明是盛世不加,可也是一个充满危机的盛世,这样的盛世若不加以改变,又能维持多久。
而要改变这一切又是弹劾容易,凭借一己之力,真的能完成么,这也是他纠结的所在,但他终究是一个有着坚忍毅力的人,希望虽有些渺茫,但也不是不可作为,安南的例子就足以说明了一切,大明还是能接受改变的,关键是改变的道路正确与否。
在他看来,大明最大的改变,还是在于风气,偏偏这也是最难的,但既有心去做了,不管千难万难终归是要去做的,这也是他为何要执意带高维诺、司坦妮进京城,一方面他是想借助两人脑海掌握的知识为大明再注入一些活水,往日他做的重重虽也算是活水,但终究是浅薄,日常的说教还可以,正要动刀动枪的,还得靠高维诺这些有着真是本事的人,通过这几日的了解,他也发现了,两人于数学、地理学、地质学、经济学、工程学、医学、艺术评论、考古学、军事战略、外交等都有着极高水准,还不说哲学,神学等专业学科,几乎是大师的水准,这还不算,两人从小记忆力不错,脑子里记下了不少柏拉图、亚里斯多德,以及彼特拉克、薄伽丘、阿利盖利•但丁人文诗人的大作,在这个西洋诸国典籍匮乏的时代,他们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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