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公公的!”
老太监忙称不敢。
黎利道:“你不敢也敢了!”说完,神色为之一变,道:“如你所言,朕的手段还是太温柔了些,告诉黎丁,带头闹事者严惩不贷,绝不手软,朕今日已丢了脸面,不可再丢了权力!“
“是!奴婢这就去!”老太监急忙转身便走,忽的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折过身来道:“皇上,那个叫沈傲的人,该如何是好?”
黎利眉头一挑,道:“此人胆大妄为,若此风一开,朕这皇宫还了得,念此人一片丹心,今日这奏折朕留下,人回去就算了?”
老太监摇了摇头道:“只怕有些困难,此人这个人向来有傻名。听说他上疏之前,自己知道冒犯该死,买了一个棺材,和妻子诀别,奴仆们也四处奔散没有留下来的,所以奴婢看,此人这次豁出性命来,想要让皇帝纳谏,从而放了阮老大人?就这么让他回去……?“
“没用的东西……?“黎利骂了声道:”他这是想作比干吧,但别忘了朕不是纣王,杀是不会杀他了,他若不走,就关入大牢,一年不服,那就两年,两年不行,那就三年,三年不行那就五年,五年不行那就十年,朕就不相信,为了这么阮鹰他能把牢底坐穿了!“
老太监得到了指示,匆匆忙忙的去了。
宫门外,因鼓声的震动,京城外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虽说是天子脚下,是皇城,但一两个胆子大的主儿还是有的,当看到那漆黑棺材,早有人飞一般的传开了,一时皇城外好不热闹。
与皇城外的热闹相比,皇城内反而安静了下来,人人都在望着皇城等待着结果,显得无比的紧张。
与众人的紧张相比,沈傲反而显得无比的轻松,这奏折是他结合,胡、陈两朝以来的官场积弊,从省议论、振纪纲、重诏令、核名实、固邦本、饬武备六个方面提出改革的重大举措,可以说是穷尽二十年的心血,做出一套他认为切实可行的法子送了上去,除了想让皇帝着手整治外,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营救自己的老师,为此他不惜花费了大量的篇幅写了重诏令的篇幅,臣闻君者,主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君不主令则无威,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无法,斯大乱之道也。
臣看得旧规,凡各衙门章奏奉旨,有某部看了来说者,必是紧关事情、重大机务;有某部知道者,虽若稍缓,亦必合行事务,或关系各地方民情利病,该衙门自宜恭酌缓急,次第题覆。至于发自圣衷,特降敕谕者,又与泛常不同,尤宜上紧奉行,事乃无壅。
盖天子之号令,譬之风霆,若风不能动而霆不能击,则造化之机滞而乾坤之用息矣。
臣窃见近日以来,朝廷诏旨,多废格不行,抄到各部,既从停阁,或已题奉钦依,一切视为故纸,禁之不止,令之不从。至于应勘应报,奉旨行下者,各地方官尤属迟慢,有查勘一事而数十年不完者,文卷委积,多致沉埋,干证之人,半在鬼录,年月既远,事多失真,遂使漏网终逃。
国有不伸之法,覆盆自告,人怀不白之冤,是非何由而明?赏罚何由而当?伏望敕下部、院等衙门,凡大小事务,既奉明旨,须数日之内,即行题复,若事了然,明白易见者,即宜据理剖断,毋但诿之抚、按议处,以至耽延。其有合行议勘问奏者,亦要酌量事情缓急,道里远近,严立限期,责令上紧奏报,该部置立号簿,发记注销。如有违限不行奏报者,从实查参,坐以违制之罪,吏部即以此考其勤惰,以为贤否,然后人思尽职而事无壅滞也。伏乞圣裁。这番话儿虽只字未提恩师阮鹰,但处处透着玄机,如一切视为故纸,禁之不止,令之不行”,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职责,朝廷的指示下来,各地方官反应迟缓,甚至有查勘一件事十余年也查不完者。文卷堆积,多数被淹没掉了(多至沉埋);可作证的人,一半都死掉了(半在鬼录),事情也查不出真相来了,最后使犯法的人漏网逃脱,这里或多或少对自己老师的案情有些了不满了,所以才会愤怒地问道:“国有不伸之法……人怀不白之冤,是非何由得明?赏罚何由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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