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深夜前来?”
“沈傲,你不必问我何人,今天就是来取你的性命!”
“既然这样,好吧,能否容我把这张字写完再就教你呢?”
刺客一看,见沈傲手执毛笔如龙飞凤舞。心里想:人家都说沈傲学问好,字写得好,今天亲眼看他写字也算有缘。反正他性命已在我掌握之中了。于是对沈傲说:“念你是读书人,就让你多活一刻,把这张字写完了吧!”话虽这样说,刺客的刀刃还对准着他的颈项。
沈傲神色自若,提着斗笔饱蘸浓墨依然挥毫如飞,正当刺客看得入神时,突然,沈傲忽的闪电似地将笔往刺客喉间掷去。“哎……”刺客“呀”都来不及出口,身体往后便倒,手中的利刀“当啷”一声坠落在罗砖地上,原来沈傲先生把浑身的力气全运到这笔尖上,轻轻一掷有千钧之力。刺客的喉咙怎么能经受得起,鲜血和墨汁混流满地了。沈傲从容地招呼家人悄悄地把刺客抬到后园空地上埋了,并未张扬,第二日一如既往的四处讲学,排场倒也不少。
但沈傲心里明白,这是当地官儿对他恨之入骨了,要杀之而后快了,今日一计不成,必还有第二计,如其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些生机。
打定了主意,他将儿子从家乡召来,随后借儿子之口说了几句:“名山大壑登临遍,独此垣中未入门。病间始知身在系,几回白日几黄昏。”然后便对世人说,前些时日受了重伤,将不久离开人世,请大家勿要牵挂之类的话儿。
然后将儿子征召到床前:“为父看来不久就要离开人世,我估计即使我死后,贼人还要对我进行报复,因此,我的灵柩你要秘藏,切勿让外人知道才好。”“父亲放心,孩儿定当格外当心。”儿子浑然不知,流着泪答应着。
没几天,沈傲果真归天,遗体要运回义安城,消息一出,四方好友前来吊丧,沈长子想,父亲生前交友很广,人家前来吊奠总不能拒之门外,但人多杂乱,倘有疏忽,致使父亲遗体受损,那怎么对得起去世的父亲呢?于是想出了一个法子,做了四口同样的棺材,同时在四个地点守灵。放有沈傲尸体的棺木则放在东下塘自家的小房子里,派得力的家将守护着,自己反而守在另一处假棺旁接待一般宾客。四处同时哀乐齐鸣,准备等服满后分别出丧下葬。
一天清晨,只听门人报:“有远客来吊奠老爷!”只见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脸容十分哀切,后面一位从人挑着一担祭品进来。沈长子觉得来人面生,开口问道: “客人尊姓大名?从何而来?” 书生通了姓名后说:“沈先生学识渊博,对天文、地理、数学、历法、兵法及乐律皆有研究,晚辈早年多听教诲,听到噩耗,我是连夜备了祭品从丹徒赶来的。”说罢号淘大哭。
沈长子见来人情真意切,开口闭口说父亲的人品,尤其是对父亲的学问大肆赞扬,什么骨坚金石,气薄云天;言有触而必吐,意无往而不伸。排拓胜己,跌宕王公,孔文举调魏武若稚子,嵇叔夜视锺会如奴隶。鸟巢可复,不改其凤咮,鸾翮可铩,不驯其龙性,斯所由焚芝锄蕙,衔刀若卢者也。嗟乎!才太高,气太豪……”。让沈长子大为感动,又见他路远迢迢备了祭品赶到这里,很是过意不去。看上去,这个人书生打扮,举止斯文,绝不是歹徒。心想,来人这样诚意,如不让他在父亲灵柩前吊奠,是说不过去的。于是就吩咐家将带了这两个人到东下塘设灵的房子里去祭奠。自己也随后赶来。
再说那人到了东下塘房子里,一看这里虽然人并不拥挤,却另是一种哀切的气氛,估计是沈傲的遗体的所在。于是一路号淘大哭进去,家人摆好祭品,书生就下跪磕头祭奠。书生一磕头,二磕头,到三磕头,只听得棺木中咔嚓一声巨响。书生立起身来,就同家人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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