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局杀下来,惨不忍睹差点没一头撞死,再下的时候,不免存了几分小心,就是此时杨峥蹙着眉头,望着棋盘,手中的棋子迟迟不敢落地。
身旁的大小姐自从进了安南后,还真没有大小姐的派头,反而越来越像个成亲多年的妇人,此时她坐在一旁,手中提着一件刚刚染好上上等布料,正一针一线的缝制衣服,此时漫不经心的撇了一眼,忽然的嫣然一笑,将身段儿轻轻靠了过去,似是饶有兴致地看下棋的模样,只是扫了几眼,便将一只玉指在杨大人后背上画了几笔。
因为懂得象棋的规矩,所以大小姐这些字儿写得并不快,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杨大人的背上,便是一个一个的字儿,“一照一杀“。
杨大人不动声色的抖动了一下身子,两人平日里相伴惯了,早已心有灵犀之感,那里不明白大小姐这字儿的意思,所谓凡走照着後续走杀着者,谓之“一照一杀”。此项诠释适用于“一照一捉”,“一照一闲”,“一杀一捉”,“一杀一闲”,“数照一杀”,“数照一闲”。有了大小姐的指点,杨大人很利索的落下了艰难的一字。
一旁的徐朗可不知这会儿功夫,两人眉来眼去了一番,眯着双眼看了看,颔了颔首道:“好棋!”话音一落,便将手中的炮先前挪了一个位置,呵呵一笑道:“我来个“炮二平一。”神情好不得意。
杨峥看得一阵头大,好不容易得大小姐的指点,让棋盘活了过来,谁知屁还没放一个,对方就直接给封住了腿路,让他好生郁闷。
大小姐眉尖儿一挑,微微思索了片刻,那张艳若桃花的小脸上,重新堆上了笑容,手中再一次伸了过去,好一阵比划,杨大人阴沉的脸色立即变得春暖花开了,将手中棋子看了看,然后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棋盘,那模样好似刚刚想到了一招好棋一般,将手中的棋子用力的落了下去,听得啪地一声响,道:“我来一个”杀惊“,看你如何走!”
所谓“杀惊”是指开局先手方第一步即进炮打掉对方的马,此时,规则允许后手可先走一步马(即“遁马”象棋术语),接着再走一着其它棋,等于一次走两着,也可暂不动马,直接走一着其它棋,但这样后手就只能走一着棋。对应“杀惊”(象棋术语)走两着必先动马,是针对“遁马”方明确走一着或是走两着的手法规则,此规则对双方棋手判断很重要,也是最有用的杀招。
徐朗嗯了声:“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看样子大人是深知此道啊?”
杨峥面上一红,道:“下个棋而已,那有那么多的讲究,你快些下,每一步都慢慢腾腾的,似你这般还怎么下棋啊?”
徐朗汗了一把,从始至终自己哪一步不是落字极快,到是你每一步莫不是沉吟个半天,我都不好意思催你落字。
汗颜归汗颜,却也不敢反驳什么,谁让人家官大一级压死人呢,只好拿着棋子扫了几眼,啪的一下,道:“就这儿了!”
落棋果断俐落、一脸的从容。
杨峥急忙扫了一眼,只是一眼,面色就有些难看,人家这一招,不偏不奇,正好在自己刚刚要打开的局面上,放了一只马,这就好比,自己家的院子,随时被一只狼盯着,而且人家狼随时想要冲进来,便可冲进来,想什么时候吃个卒,什么时候心情舒畅了,吃个车什么的都是轻而易举,这种局面让人颇有几分吃又吃不下,吐又吐不出来的味道,难受无比。
杨峥毫无章法,自是毫无应对之法,想了想唯有抖动了一下肩膀,大小姐眉梢微微一笑,便凑了过来,漆黑如墨般的眸子,盯着棋局看了看,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她自小喜好象棋,平日里也没少下象棋,天分加上后天的内里,在数十年的下棋生涯中,大小姐的棋艺突飞猛进算是高手,少只是一点火候而已,此时看徐朗轻巧巧的就将自己思索的棋招给破了,心里既有几分敬佩,又生出了几分较劲的味道,所以将徐朗的这一招看了看后,开始皱眉苦思起来。
徐朗似不急,随手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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