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番子应声抓人,刚抓了几个,其他官儿竟冲着皇宫内大哭大喊了起来,眼看就要闹得不可开交,便在这时,听得一声低喝道:“住手!”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曹吉祥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见午门前站着一个身材欣长,面容清瘦的官儿,一身大红官服在炎炎烈日下,耀眼无比。
“首辅大人——?”曹吉祥喊了声,急忙迎接了上去。
众人本在闹腾,听这一声呼喝,再看午门外那人,顿时大喜,纷纷喊道:“杨大人……?”
杨士奇大步走了过来,看着闹得不成样子的言官面色不好看,如今这局面弄成如此被动,说到底都是这帮言官坏了事,这会儿哪有什么好脸色,冲着为首的言官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对着曹吉祥道:“曹公公,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哼,这个老狐狸还会看不出来,做什么当然是奉命抓人了?“曹吉祥暗自嘀咕了声,当然了这话儿他也知道在心里说一说,他可不敢在当今阁老面前露出丝毫的不敬之意,不说人家是三朝老臣,就是这身份地位也是相差甚远,哪敢有丝毫的怠慢,忙道:”不瞒阁老大人,这不是诸位大人闹得太不像话了么,皇帝让咱家来请他们回去,可您看看他们一个个掘得跟驴似的,任凭咱家怎么劝说就是不肯回去,还在这儿大哭大闹,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呢,你说诸位大人在这里闹,不是舔给皇上舔赌么,咱家这才动了粗,如今阁老大人来了真好,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您快给说说,让他们早些回去,这么点事情,就这么闹下去爱也不好看!“
杨士奇虽对太监没什么好感,但眼前这个曹吉祥的一番话儿还是极有道理,皇帝登基还不足一年,这些言官已经闹了两次午门,若不是当即皇帝还算仁慈,还能有好果子吃,这些言官却不知好歹,大吵大闹,皇帝本就担心被文官欺负,这下可好,直接将皇帝推给了太监?“心头气恼归气恼,他也不敢说什么,这些言官闻风而动,平日里连皇帝都敢骂,那还会将自己这个阁老放在眼里,所以只是冲着曹吉祥点了一下头,道:“草公公放心,老夫便是为解决此事而来,还请公公高抬贵手,将他们给放了,不然在闹腾下去,激怒了皇帝,公公也吃不了兜着走不是?”
曹吉祥细细一想,皇帝让自己来抓人是不假,可这些官儿看似柔弱,抓起来倒也麻烦,人数还不少,万一弄出什么变故来,皇帝哪儿倒也不好交差,便嗯了声,道:“既是阁老大人开口了,咱家哪能这般不知趣的,这人我肯定是放了,不过阁老可要让他们离开才好,不然咱家可交不了差!”
杨士奇点头道:“公公放心,绝不会让你为难的!”
曹吉祥点了点头道:“那最好不过了!”说完摆了摆手,那些东厂番子立即松开了抓捕的几个言官,几个胆大的官儿还恶狠狠回敬了几眼,低声骂了声:“死太监,臭太监,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这话儿就有些毒了,这就是骂太监长得臃肿,弯曲,好似长了瘿结,鼻子里呼呼作响,如同牛和猪一样,因此不像人的身体;他们长着男人的颊骨却不是男人,没有胡须却不是女人,虽然面如美玉却没有一点生气,因此不像人的面容;他们的声音好像儿童一样稚细却不清脆,好像女人一样尖细却不柔媚,你说它嘶哑但又能成声,你说它如猩叫但又能成人语,因此不像人的声音;他们可以很爱人,也能下毒手害人,当他们怜悯你时流涕而语,而当他们憎恶你时,则斩杀如草,因此不像人的感情。太监本就因为少了样东西,最忌讳旁人这么骂,这几句话一出,不仅是曹吉祥满脸的愤怒,便是二十几个东厂番子也面露愤怒之色,杨士奇暗暗摇了摇头,言官令人讨厌不是没有道理,他们素来以清流自居,什么事情都闻风而动,行弹劾之举,偏生一张嘴极为厉害,平日里骂人也极其难听,久而久之言官不招人喜欢了。
这些言官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哪里受到这样的侮辱,骂了几声还不过瘾,另一个官儿笑道:“王大人,我有一上联,给你对一对如何?“
那叫王大人的官儿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脚,呵呵一笑道:“刘大人只管说来便是?”
那刘大人眼珠子一转,呵呵笑道:“我这上联是小翰林,穿冬装,执夏扇,一部春秋可读否?”
此联一出,那位王大人哈哈大笑,道“好联,我对老太监,生南方,来北地,那个东西还在吗?“话儿刚落,立即迎来了哄堂大笑,众人纷纷叫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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