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一个人说说,或许能有些好的建议而已。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王振才吸了一口气,对着朱瞻基行了一礼,朗声道:“洪武初,tai祖定天下官、民田赋,。。惟苏、松、嘉、湖,怒其为张士诚守,乃籍诸豪族及富民田以为官田,按私租簿为税额。而司农卿杨宪又以浙西地膏腴,增其赋,亩税有二、三石者。大抵苏最重,松、嘉、湖次之,常、杭又次之。赋税看似重些,但那是洪武爷鉴于我大明社稷未稳,百废待举,北方又饱经战乱灾荒,国家财政急需该地区支持,他只能采取移民外出、兴修水利、发展手工业等措施扶植生产,又通过临时性的蠲免、降低官田科则、折色等手段进行社会救济补苴说起来,这些号令对苏松一带大大有利,洪武四年,朝廷曾下诏“免江西田租”,其诏曰:朕本农夫,深知民间疾苦。及亲率六师,南征北伐,……皆以中国精锐,屯守边要,艰难万状,朕不忍言。然欲镇安黎庶,必资守边之力,其于科征转运,事宜得已。念惟江西之民,土豪割据,狼驱蚕食,资财一空。归附之后,供给繁重,已九年矣。两浙归附以来,贪官污吏,害民肥己,亦四载于兹。今虽扫除,尚未苏醒。其免今岁秋粮。……事有缓急,故恩有先后。唯尔下民,体朕至意!“苏州等地赋税虽高,高的却是留守的寻常百姓,他们为了完纳苛重的赋税,农夫蚕妇,冻而织,馁而耕,供税不足则卖儿鬻女,又不足,然后不得已而逃——?“说到这儿,王振抬头看了一眼朱瞻基,见他点了一下头露出深思之色。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些话儿,这些时日他在内阁听了不少,此时加以自己润色理解,一说便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朱瞻基道:“王先生所言极是,苏、松各郡之民衣食不给,皆为重租所困,民困于租而官不知恤,是重赋而轻人,此举着实对苏州百姓不公,可那些大户只怕未必?“
王振本就是个机灵的主儿,一听皇帝这话儿哪里还不知该如何说了,急忙道:“陛下说的是,自我朝洪武始,通过迁徙富民、籍没诸豪族及富民田等手段,促使江南地区大量民田向官田转化,直接从土地上以私租额征收剩余产品,该产品兼具地租与赋税两种性质,所以官田税额在数量上要高于民田,抄没官田又高于古额官田。到了明洪武时期,不仅官田数量大幅度增加,而且官田赋额更高,洪武初,令官田起科每亩五升三合五勺,民田每亩三升三合五勺,重租田每亩八升五合五勺,……抄没官田每亩一斗二升。”所有官田都是租给农民耕种的,赋税都需人民承担,因此税负奇重。洪武以后,官田数量极大地超过了民田,民田生产的粮食只占1/15,官田是民田的十四倍,我朝当时全年的田赋收入约三千万石,其中浙江一省大概要征收二百七十五万石,约占全国的1/10;而苏州一府七县竟高达二百八十一万石,超过了浙江六十六县的税额之和。苏州共垦田刘万陆仟零五十六顷,占全国垦田总数的1。1%,而缴纳的税粮却占全国的9。5%,由此可见苏州人民的负担之重,不逃亡就会被困死,然后在我洪武一朝,苏州赋税极重,且尚能按时上交税收,到建文帝即位后曾下诏:国家有惟正之役,江浙赋独重,而苏松官田悉准私税,用惩一时,岂可为定期?今悉与减免,亩毋踰一斗。但其享国日短,成祖践位后改革措施俱废。我永乐帝北征蒙古、南荡安南,遣郑和通使域外,疏浚运河、营建北京,国家军政耗费的增大,使得江南赋税极大,拖欠还不大,如今才过洪熙一朝而已,赋税累积如此之大,这其中固有百姓逃亡,但在奴才看来,多半是豪强猾吏舞文弄墨以奸求利,才造成了如此局面……?“
王振见朱瞻基没反对,想起前些时候听夏元吉说过,苏州赋税年年亏欠,除了百姓逃亡,豪强猾吏舞文弄墨以奸求利之外,第二个原因就是漕运管理混乱不堪,粮长“大斗进小斗出”;没有固定储粮场所;没有收运记录等弊端,助涨了贪污之风。正是由于管理不清,官吏们才有机可乘,徇私舞弊,贪污成风,敲诈成性,更增加了百姓的痛苦,许多的百姓是饿着肚子种田,冻着身子织布,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到头来的收入还不够缴税——,又细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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