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草原已有好多年不属于我们了,不知下一次咱们真正拥有这片草原会是什么时候?”
“只要咱们不放心,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世子安慰道。
脱脱不花吸了一口气,又快速的吐了出来,喃喃道:“但愿这一天早点来,你就不用受这么多的嘲笑了?”
世子目光闪了闪,似想到了今日的不愉快,想说什么却是一言不发。
脱脱不花似有所悟,道:“还怪今日父皇让你跪下来事情?”
世子低着头什么也没说,来了一个默认。
脱脱不花伸手将桌上的大碗端了起来,送到嘴边一仰头,将一碗马奶酒喝了干净,才吐了口气,道:“你知道今日太师做了什么么?”
不等世子接话,脱脱不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道:“他学了一个叫赵高的汉人,也不知从哪儿拉了一头四不像,当着父皇的面指给群臣说这是一头马?”
世子似有不解,疑惑的看着脱脱不花道。
脱脱不花苦笑了声,道:“父皇今年才三十好几,比起太师小了许多,还能认出四不像来,我便笑着说这不是马,本以为满朝文武百官都会如父皇一样,指出太师的错误,可没想到当时在太师的金帐里有文武百官一百多人,竟没有一个人说那是四不像?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世子面上有些愤怒,道:“昔日秦二世的时候,赵高驾着一头鹿随从二世出行,二世问他说:“丞相为什么驾着一头鹿呢?”赵高说:“这是一匹马啊!”二世说:“丞相错了,把鹿当做马了。”赵高说:“这确实是一匹马啊!(如果)陛下认为我的话不对,希望(陛下允许我)问一问群臣。”群臣之中一半说是鹿,一半说是马。这时,秦王不相信自己,却相信奸臣的话。父皇当然不是秦二世,但太师是赵高,他这么做是想看看群臣中,还有谁不是他的人?”
脱脱不花道:“父皇虽糊涂,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还能看得清楚,自从太师灭了鞑靼,东西蒙古一统,瓦刺日益强大,统一蒙古各部落指日可待,太师这些年大力壮大瓦刺实力,自然不是为了咱们成吉思汗的子孙,他们是为了自己,如当日有一人说那四不像是马,哪足以说明,他们的威望还没达到取代咱们的地步,他们必须忍,可满朝文武百官,却没有一人站出来指出太师的错误,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片草原已全部是太师的人,另外也说明太师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他要取代父皇,那就得寻一个好的理由,父皇无能或许是,可这个理由终究有些勉强,你与太师儿孙打架,无论是对于错,都将是一个不错的借口,父皇让你跪下来认错,就是让文武百官、让太师看看,不给他们借题发挥的借口,父皇这个可汗虽不中用,可再不中用也是可汗,想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就得拿下最好的位置,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一番话,脱脱不花在心里埋了很久,从没对人说过,外人只知他是太师寻回来的傀儡,谁有知道成吉思汗的子孙,又有谁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傀儡呢。
“父皇?”世子忽的抬起头来盯着脱脱不花喊了声。
脱脱不花淡淡一笑,道:“这事儿父皇从没对人说起过,今日你如此拼命,父皇又岂能不知你的用意,只是父皇还要告诉你一声,凡事要从大局顾虑,不可因小失大,一时的耻辱算不得什么,他日再拿回来便是?”
“儿臣明白了?”世子恭恭敬敬的应了声。
“明白就好!”脱脱不花摆了摆手道,他的目光重新在儿子的脸上扫过,道:“你练刀吃了不少苦头吧?”
世子道:“只要有机会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这点苦头不算什么?”
脱脱不花点了点头道:“难得你有这份志气!父皇一直想寻你说说话,你总是不来,今晚来了,父皇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若明白了最好,若不明白回去可要好好想明白?”
世子神色顿时变得肃然起来,因他看到了父皇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不再是满脸的慈祥,而是他从未看到过的肃然,他知道这必是一等一的大事,否则依父皇随和的性子,断然不会如此,当即收拾了心神,道:“父皇请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