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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鲁听令?我要你率领你的铁骑,护送咱们的女人,孩子,牛羊迅速离开?”阿鲁台大声道。
“什么?”巴图鲁吃了一惊,刚刚放出的战马,迅速被他拉了回来。
“太师!这是为什么?”巴图鲁大声问道。2;
阿鲁台一字一字的道:“为了鞑靼的崛起?”
“崛起?”巴图鲁楞了一下,忽的明白了阿鲁台的意思,大声道:“要走也是您走,不该是我们走?”
阿鲁台轻轻叹了声道:“我老了,用不了几年也会去见真主,与其死在不明的角落里,不如死在战场上,况且,脱欢父子如此兴师动众,目的便是我,我不死,他就不会放心,到时候我们一个人也走不了,这事儿不必争了?你们年轻,是鞑靼的希望,只要有孩子,有牛羊,懂得忍辱负重,今日失去的一切,迟早有一天会夺回来的!”说完将手中的佩刀,往月色的天际边用力一指,道:“从这里一直往西走,一直都到太阳升起的地方,你们就安全了,那里东与包头毗邻,西与五原县相连,北与乌拉特中旗接壤,南至黄河与鄂尔多斯市杭锦旗和达拉特旗隔河相望,是成吉思汗胞弟哈布图哈撒儿十五世孙布尔海的地方,他们会接纳你们的,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唯有活着,将来才有回来的机会,风雨总会过去,阳光一定会来,长生天始终站在我们这一边。崛起鞑靼的希望就交给你们了?”
“我不走!”巴图鲁簕住自己的马缰,挡在了阿鲁台的马前。
“这是命令,巴图鲁你想抗命么?”阿鲁台大声道。
“太师……?”巴图鲁大声道。
阿鲁台冷声喝道:“还不快走!”
巴图鲁咬了咬牙,将马缰一提,撇开了马头,冲着身后的数千将士喝道:“都跟我走?”
人马涌动,那些早已得到了指令的妇人,孩子开始背上了自己的东西,赶着牛羊趁着夜色迅速离去。
巴图鲁最后看了一眼阿鲁台道:“太师,您可要活着回来?”3;
阿鲁台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道:“会的?”说完似又想起什么,道:“告诉我的夫人,让她好好活下去,他的丈夫很爱她,往日的吵闹请她不要记挂在心上?”
巴图鲁咬牙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腔道:“我会的告诉她的?”
“走吧?”阿鲁台用手中的朴刀在他的马背上用力的拍了一下道。
马儿吃疼,迈开了蹄子奔跑开了,不多时数千人马便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阿鲁台看着远去的马群,长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朴刀重新挥舞了起来,而后猛地指向前方,那柄并不见得如何出众的朴刀,随着阿鲁台这一挥舞之力,迅速划破了夜空,竟带着几声呼啸:“将士们,随我一起杀上去?”
听到了这呼喝声,无论是老人还是年轻的孩子都发出兴奋的呼喊,他们高举他们手中的朴刀,提着马缰,嘴里喊着杀,追随着阿鲁台伟岸的身影,向着前方的战场厮杀而去。
雷鸣般的马蹄声,看书&p;46席卷的尘土,仿佛是一阵阵的烟雾,迅速将这一万多将士的身影淹没,唯独那一把罢明晃晃的朴刀,那一声声呼啸的喊杀声清晰可见。
夜色如水,夜风呼啸,队伍的前端,阿鲁台的身影仿佛就是一头狮子,虽然狮子年迈了,或许没有多少杀人的气力,可那股王者的气势却没有因为年迈有丝毫的改变,身后的一万多鞑靼将士,看着这道熟悉的背影,竟是洋溢着兴奋,天地间风云变幻,滚滚的尘土过后,终于迎来了正面的厮杀。
兵刃相交,将士的呼喊,战马的嘶鸣彻底把草原的寂静打破,无论月光再如何皎洁,夜风如何的清风拂面,都无济于事,厮杀的双方仿佛就是两头雄狮,在彼此撕咬,搏杀,争夺属于自己的王者之尊。
脱欢簕着马缰立在一出上坡上,从这里看过去,战场的一切都清楚可见,这一幕在他的脑海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想象着这一日他是如何挥舞着朴刀,涌出战场如何厮杀,甚至是亲手将阿鲁台的头颅斩杀于马下,可真到了这一日,他忽然发现,自己竟没这份力量,岁月给了他雄心,却也摧毁了他的身体,曾经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在岁月的洗礼下,竟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得不说岁月的无情。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