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爱,也不顾二小姐的紧张,身子一侧,便倒了过去,嘴里说道:“我的心肝宝贝,你家坏人来陪你说话了?”
二小姐脸上一阵娇红,但还是含糊了嗯了声,只是声音不大,但杨峥却听得一清二楚,哪里还有半分客气,笑道:“来,我们说一个霸王硬上弓?”
“讨厌……?”二小姐一声娇笑。
夜风中,那一盏烛光忽的被一股劲风吹来,妖冶了几下,终于抵不住劲风的力道,扑哧一下彻底熄灭了。
闺房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唯独几声呢喃细语,似在诉说着一切。
一夜好睡,第二日天色一亮,杨大人便生龙活虎的起了床,在一一巡视妻妾的闺房后,在说不完的悄悄话中,将王振送来的旨意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大小姐等人。
对于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大小姐等人并没感到惊讶,用她们的话儿说,自家的丈夫就是一个救火的,哪里有火,就得去哪儿,苏州也好,京城也罢,都逃不过救火的命运,所以在一阵惊讶后,反而安定了下来。
在大小姐的组织下,一家人开始收拾东西了,四年对于一个家来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个不长不短的日子里,存下的东西却不少,因朝廷给出的日期并不长,杨大人不得不在大小姐的监督下开始帮忙整理东西,好在有锦衣卫帮忙,东西虽多,但收拾起来倒也快。
但比起巡抚衙门收拾东西的速度,杨大人要返回京城的消息传递更快,不过一夜的功夫便传到苏州大街小巷,苏州的百姓,商人,官员先是惊愕,很快便嚷开了。
苏州古河外,粉墙、小桥、驳岸垂柳、夕阳、小船在悠悠的水面上传播开去,很远,很远……
这一日,运河的一处渡口出,迎风而立站着两个人。
为首一人不是别人,便是即将离去的江南巡抚,而另一个则是刚刚得到朝廷嘉奖的苏州知府况钟。
河面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随着海禁的解除,这道已沉寂了古运河,重新变得繁忙了起来,河道两旁酒店茶楼逐渐发展起来,各种店铺字号鳞次栉比,各种车轿骡马忙碌不停,各种叫卖上,各种吆喝声络绎不绝,告知着这里的繁荣。
杨峥与况钟背负着双眼而立,目光看着远处,烟雾迷茫的运河,美如画卷。许久,才听得况钟叹了声,道:“大人真舍得走么?”
杨峥长叹了声,淡淡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舍不得又如何,还能抗旨不成?”
况钟跟着叹了声,道:“好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算是说出了我辈的心声,只是大人,这一走苏州城该如何是好?”
“这不是还有你么?”杨峥淡淡的道。况钟摇了摇头,道:“卑职才难堪大用,只怕让大人失望?”
杨峥笑了笑道:“况大人不必自谦,你不比我差,我不过是运气好了,苏州在你的手中一定散发光彩?”
“大人还有什么嘱托的么?”况钟看着远方轻声问道。
杨峥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况钟,道:“大人对如今的苏州可满意?”
况钟道:“百姓安居乐业,商业走上发达之路,市舶司,吴淞江已走上正规,海禁已开,该做的事情大人都做了,该定下的规矩,大人也都立下了章程,卑职那还不满意的?”
杨峥嗯了声,道:“那依况大人看,日后的苏州城会如何?”
况钟道:“这还用看么,必是凡饮食、时新花果、鱼虾鳖蟹、鹑兔脯腊、金玉珍玩、衣着,无非天下之奇。其品味若数十分,客要一二十味下酒,随索目下便有之。其岁时果瓜、蔬茹新上市,并茄瓠(一种葫芦,嫩时可食)之类,新出每对可直三五十千,诸阁纷争以贵价取之,每天有成千上万头猪被赶入城市中肉市待宰,每日消耗的鱼达数千,来往的游客必是来自五湖四海,到处是“粉墙细柳”,“芳草如茵”,“红妆按乐于宝榭层楼,白面行歌近画桥流水”,景色如画,升平欢乐至极……?”说到最后,况钟双眼渐渐亮了起来。
杨峥道:“大抵是这个样子?但前提是这一切得保持原样,不可有丝毫的更改才行?”
况钟忽然笑了笑,看着杨峥道:“惠帝二年,萧何卒,参闻之,告舍人:“趣治行,吾将入相。”居无何,使者果召参。参始微时,与萧何善,及为将相,有却。至何且死,所推贤唯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