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因为这样做,无疑是把皇帝推向了太监哪一方,文官的强大,让皇帝意识到,唯有与太监联合起来才有把握对抗日益强大的文官集团。
为此,皇帝特意在今年年初,宣宗鉴于各监局小内使为僧人所惑,有的常年素食,有的潜逃削发为僧,遂召监局之长告谕道:人立身自有常道,为臣必忠,为子必孝。忠孝之人,自然蒙福,何必素食诵经。佛只教人存心于善,所论天堂、地狱,亦只在心。心存善念,即是天堂;心起恶念,即是地狱。所以《经》云:即心是佛。今后汝等戒之,但存心善,即是修行。敢有潜逃为僧的,皆杀不宥。又命右都御史顾佐榜示卫军、有司及诸关隘,加意盘诘。有小内使削发为僧潜逃在外者,悉捕械来;若寺院藏匿而自首的宥其罪;官司不诘捕及藏匿不首者,一旦发现,全部论死,无疑是壮大了太监的力量。
这个结果,无疑是太监始料未及的,被打压了两年的太监,再一次在皇帝的支持下开始抬起头来,据说要职都被皇帝委任心腹太监坐镇了。
王振心头欢喜,面上虽刻意隐藏,但隐藏的功夫不到家,还是被杨峥看了出来,心头暗暗有些敬佩,史载王振善于揣摩心思,看来一点不假,皇帝不能容忍文官实力的做大,内阁首辅看不出来,愣是被他看出了,并且被他所用,最终皇帝成了他打压文官的一把刀,单说这一点,寻常人就比不了。
王振对于两年前那件事十分得意,说说笑笑之余,竟说了一炷香的功夫,眼看着夜色深了,才一脸歉意的站起身来,对杨峥抱了抱拳道:“这几日杨大人,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怕是也顾不得咱家了,恰好咱家也有些事情要办,所以就不来打扰大人了,待大人日后进了京,咱们再好好聊聊?”
杨峥道:“那怎么行,我们与公公一见如故,还不曾好好说些话儿呢,要不,这样吧,明日一早我准备些酒菜,请公公喝些水酒,算是略尽地主之谊可好?”
王振笑道:“杨大人不必客气了,来日方长,等大人去了京城,还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么,这话儿可不能一次说完了,要不然人生岂不是无趣得很,至于酒嘛,呵呵同样是到了京城喝才有味道?大人不知咱们这些做太监的仰慕大人的人可多了,许多人还盼望着能与大人喝上一杯呢?”
杨峥看王振态度坚决,便也不强求,道:“既然如此,那就京城见了?”
王振抱拳道:“京城见?”说完翩然而去。
待王振的身影彻底不见了,杨峥才起身回到了后衙。
六月初的江南,虽有些闷热,但入了夜还是有些凉意。
杨峥低着头思索着心事,从王振所说,以及眼下的局面看,自己出征蒙古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在这个名将辈出的年代,况且征讨蒙古是一件大事,如今的大明整体实力还不错,可终究不是永乐时代,攻打蒙古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一个好的将帅无疑是战事成功的关键,自己虽有些声望,但多半是来自治理上,说到底还是靠着前世的见识在做些局部的调整,至于说打仗并非他的强项,对能否征讨蒙古,他心中并无多大的把握,这一点他相信皇帝也看得清楚。
正思索着入神,忽听得锵锵锵几声响,跟着曲调轻快悦耳,唯一的缺点是曲子还略显生疏,许多调子也是稍作停顿后,才重新续上,如此一来,使得曲子少了些连贯美感。
杨峥淡淡一笑,知道这是二小姐练琴了,自从两年前看了苏州大家香坠儿的高超的琴技后,二小姐便如着迷了一般,回来后也吵着嚷着要练习琴技,杨峥被吵闹得没法子,硬着头皮亲自制作了一把古琴给了她,才让二小姐停止了吵闹,可二小姐平日里连女红都不会做,让她舞枪弄棒还行,让她如大家闺秀一样坐在练琴,那还不如杀了她,好不容易弹奏了几日,便以无人传授高超的琴技为借口放下了,后来经过大小姐苦口婆心说教了一番,才算是下了决心,让李嫣儿传授琴技。
李嫣儿出自名门,擅长歌舞乐器,虽说在琴技方面不如香坠儿精细,但琴技也十分傲人的,答应传授了二小姐琴技,便也不客气,两年来无论刮风下雨,莫不是拉着二小姐洗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