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最大的敌人无论都是宁王,这个老家伙如此处心积虑的谋划了这一切,还不惜亲自扮作衙役前来,说他是来喝茶的,阻止这场争斗的,打死他都不相信,对方必定还有更大的谋划,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转变,若不把握,实在太对不起老天爷帮忙了,当即也不含糊,将环抱看戏搭在双肩的双手放了下来,对张骥抱了抱拳,笑着道:“主意不敢说,但手段么还是有一点,朝廷让本官巡抚江南,所为何来,不就是抱一方平安,如今本官管辖内有商家不顾朝廷律法,私自贩卖私盐,身为父母官,若是不闻不问实在对不起朝廷的信任了!”说到这里对宁王抱了抱拳一笑,道:“王爷归为大明藩王、国公留守南京,公公坐镇苏州,诸位都是一方封疆大吏,日理万机不在话下,抓捕贩私盐这等小事,哪能劳烦王爷,国公、公公亲自来办,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得说本官站着茅坑不拉屎,朝廷的俸禄岂不是白给了,下官很想这么做,可爹妈从小教育下官,在其位谋其政方才对得起朝廷,下官不才,愿意做一个听父母话的好孩子,所以抓捕沈家老爷子这事儿,就不劳三位参和了?”
这一番话儿,听着处处被动,实则步步主动,这里是苏州,本官身为江南巡抚,坐镇苏州,这事儿不会不管,王爷,国公、公公若给面子,从哪儿来,会哪儿去,若不知趣,那咱也不客气了。
宁王淡淡一笑,道:“若本王非要参合呢?“
杨峥哦了声,道:“下官可不可把这算作王爷对下官的威胁呢?”
宁王道:“也可以这么说?”
杨峥嗯了声,道:“王爷果然是个实在人,说话爽快,本官若藏着掖着,那就太对不起王爷了是不是?”
宁王笑着道:“的确是?”
杨峥道:“那王爷就听好了,下官这人什么都好,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从来不吃威胁这一套,所以王爷若非要掺和,下官官职虽轻了些,可还有几分骨气,抓个王爷,杀个国公也未必不敢干?”
“威胁,威胁,姓杨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当朝王爷?咱家定要上报朝廷?”自从宁王露了面,刘公公底气便足了些,一听杨峥说出威胁的话,立即叫嚷起来。
杨峥对这个狐假虎威的太监着实没什么好感,冷哼了声道:“刘公公,你觉得今日这局面,本官还会让你活着见皇上么?”
刘公公心头一颤,面上露出恐惧的神情,盯着杨峥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杨峥嘿嘿笑道:“想要干什么,公公这么一个聪明人,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刘公公毕竟是害怕,颤抖着声道:“咱家是坐镇太监,你,你不敢这么做?”
杨峥冷笑了声道:“公公都可以勾结宁王、国公密谋造反,本官身为江南巡抚,洞悉了这一切杀一个谋反的太监,有何不敢,说不定皇上为此还会赏赐我呢,没准儿本官头顶上这顶二品乌纱帽就因公公脖子上的这颗大好人头升一升呢?”
打这种威胁的嘴仗,杨峥出生到长这么大,从没怕过谁,别说一个太监,就是宁王亲自来,他自问也能反击过去。
“王爷,王爷……?”惧怕刘公公不住的拉着宁王大声喊叫。
宁王挣脱了刘公公的拉扯,低声喝道:“慌什么,杀一个宁王、国公是什么罪,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不敢这么做?”
“那可未必?”张骥冷笑了声,忽然接过话儿道:“王爷身份尊贵、国公权势大,下官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可刘公公就不一样了,我朝没有下官杀宁王、国公的官儿,可杀太监的官儿可不少?”
“张骥,你卑鄙?”刘公公大声喊道,声音因惧怕,变得尖锐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变得十分刺耳。
张骥嘿嘿一笑,却不答话。但那神情对刘公公这句卑鄙不以为然。
“张大人以为这样姓杨的就能放过你么?快别傻了,以本王对他的了解,此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今日他是需要张大人共同对付本王,才容忍你,过了今日,就不好说了,反过来本王就不同了,先前你为本王谋划这一切,对张大人的才学,见识十分看重,只要张大人立场坚定,先前的不愉快,本王既往不咎,答应你的好处,本王决不食言?张大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