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不如死……真不如死?”范崇将这两句曲子反反复复叨念了几遍,似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他掀开了被子了,抬头窗外,今晚的月亮还在梢头,淡淡的月光透过树梢照了进来,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仰起脸迎着静谧而朦胧的月光,喃喃道:“五更天了?该做出了断了?”四周静谧而朦胧,唯独偶尔被惊醒的鸟儿扑哧飞过,引来了几声虫儿的叫声,但很快便重新恢复了宁静。在窗前足足站了一更天的范崇开始从穿衣,梳洗打扮,待做好了这一切,他回头身后的书桌,桌上那块被摘下来的一文钱的招牌清晰可见,他久,才淡淡一笑:“王老弟对不住了?”说完便从怀里摸出了一条绳索,轻轻一抛,绳索落在了屋顶的横梁上,范崇一左一右各自轻轻拉了一下,对比了一下长度,打了一个死结,再一次回头眼,便将那张脸伸了进去,跟着是脖子,听得哐当一声响,夜色似被这一声打破了宁静,但这一声来得快,去得也快,夜色重新归于宁静。约莫过了五更天,街道重新开始热闹了起来,那些起早贪黑的小商小贩开始一早的买卖,不等天彻底大亮就开始忙碌起来,各种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快打破了街道的宁静,那些唱曲的艺人也将酝酿了一宿的歌喉趁着这档口儿练上一练,赶早来许愿的香客早早准备的香火,赶往玄妙观求一个早香,宽大的街道因商贩,唱曲的香客的渲染,便得热闹非凡。忽听得一声惊叫:“死人了,死人了?”这一声太过惊世骇俗,立即吸引了众人了的注意力,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得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一个踉踉跄跄从一文钱的店铺走了出来,便走便喊:“死人了,范掌柜上吊自杀了?”这一下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纷纷涌了上来。这老头姓梁单名一个六字,是范家的仆人,在范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仆人,平日里做的事情也是料理范掌柜生活起居的事情,往日到也罢了,只是这一年多来,店铺的生意不好做,用不了那么多的伙计,他便充当了伙计,到后来生意根本不开张,伙计也用不了,他便在家帮做点家务了,最近老爷时常不回家,多半住在店铺里,因此谁也没在意,今日一早老梁带着熬好的稀粥,煮了两个鸡蛋,想着老爷昨晚趁夜市卖出珍宝,必是饿坏了,所以天还没大亮,便揣着热乎乎的饭菜赶到了店铺,眼还没开门,以为老爷昨晚做生意太晚了,还没起来,也没在意,自己开了锁,推开了门便走了进去,因夜色还在,屋里切,他便点了一根蜡烛,烛光闪耀,忽觉眼前多了一道黑影吓了他一大跳,将烛光凑近一忽见梁上吊了一个人,吓得他一个踉跄,手中的蜡烛掉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大着胆子点亮熄灭的蜡烛,迎着烛光往那尸体的脸上去,便映出了自家老爷的脸来,这一次吓的可不清,顾不得害怕,踉踉跄跄趴了起来,便大喊大叫了起来。众人循声赶来,先将范崇放了下来,眼位昔日传奇的商人竟以这样的方式了却了一生,不免有些唏嘘,梁老头哭哭滴滴的整理老爷的东西,眼头上那块“一文钱”的招牌擦得干干净净放在书桌上,桌子的底部,放了一张写了字的白纸,梁老头不识字递给场上众人,一人接过纸张便大声念了起来:“献策金门苦未收,归心日夜水东流。扁舟载得愁千斛,闻说君王不税愁。”竟是一首绝命诗,众人心头感慨这对主仆,谁也没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一人道:“这都是税个闹的,要不然范掌柜也不至于寻死了?”“可不是么?要我说这事儿都是巡抚大人不好,若不是他提议征收商业税,范掌柜的也不至于走上一步,这事儿该他负责?”人群里另一人附和道。范崇为人性子随和,在玄妙观一带颇有人望,加上早年所延续的传奇,被不少人视为榜样,已然是此地颇有影响力的人物,此时被人这么一说,立即得到了回应,本对商业税多有不满的小商小贩,纷纷大声叫嚷,不多时商业税逼死人的消息,便从这一件破烂不堪的店铺传遍了整个苏州城。dudu1();dudu2();dudu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