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对答很明显,包含着佛家至高无上的佛理,其中含有救人的、寻求个人解脱之意,是用佛法普渡世人,敢问两位大师这些年可有此作为?“
二人面上一热,摇头道:“ 不曾渡过?”
杨峥道:“二位大师虽佛法高深,却不知渡人,纵然将佛经一卷卷倒背如流,佛法天天说,也不过是空洞无物而已,人弱心不弱,人贫道不贫,一心要修行,常在道中办,世人爱荣华,我却不待见,名利总成空,我心无足厌,堆金积如山,难买无常限。子贡他能言,周公有神算,孔明大智谋,樊哙救主难,韩信功劳大,临死只一剑,古今多少人,哪个活几千?这个逞英雄,那个做好汉,看看两鬓白,年年容颜变,日月穿梭织,光阴如射箭,不久病来侵,低头暗嗟叹,自想年少时,不把修行办,得病想回头,阎王无转限,三寸气断了,那时哪个辨?也不论是非,也不把家辨,也不争人我,也不做好汉,骂着也不言,问着如哑汉,打着也不理,推着浑身转,也不怕人笑,也不做脸面,儿女哭啼啼,再也不得见,好个争名利,须把荒郊伴。我看世上人,都是精扯淡,劝君即回头,单把修行干,做个大丈夫,一刀截两断,跳出红火坑,做个清凉汉,悟得长生理,日月为邻伴。佛法的精妙不在于嘴上说得厉害,而在于普渡世人,警示世人,二位大师再次坐而论道,纵是佛法诵读再精妙,与世人何意,亏得两位饱受寒山拾得佛法熏陶多年,竟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曾明白,何来高下之分呢?”
圆仁、圆义二人听了脸上一红,不敢出言反驳,方丈听罢欣欣然合掌道:“善哉,善哉,施主年纪轻轻,竟如佛法领悟如此精妙,老衲受益匪浅,老衲斗胆恳请施主留下墨宝,以做警示后人之用?“
方丈的用意杨峥自是心知肚明,自古文人多好游历,寺庙更是文人墨客必到之地。寺庙的宁静清幽的环境,最是适合清高隐逸的文人吟风弄月、咏诗作赋。他们每到一座寺庙都会有所思、有所感,并为寺庙留下一些人文资产,或诗词,或题刻,或匾额,或书画,为寺庙增添了无限光辉。有些甚至直到今天仍使寺庙受益无穷,成为一大旅游资源,张继一首《枫桥夜泊》让寒山寺响彻千年,白居易一首《题灵隐寺红辛夷花戏酬光上人》为灵隐寺添色不少,历来寺庙的方丈,莫不是希望再来第二个张继,白居易,但凡有些名头的文人墨客,莫不是求其留下墨宝,杨峥自问不是什么文人墨客,但巡抚这个光环,早些年留下的诗名,倒也能凑合,对方丈此举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雅事,杨大人自是不会推辞,含糊了两句,便答应了。
方丈见他答应面露喜色,立即吩咐小和尚准备文房四宝,不多时小和尚去而复返,手中多了文房四宝,方丈等人则退到一旁。
圆仁、圆义虽被杨峥一通教训,但终究是出家人气量上比寻常人大了几分,细细将杨大人的话儿思索了一番,也并无道理,心头的那点怒气消得干净,此时看他写诗,忍不住伸长脖子张望。
杨峥稍作运量,便提笔在白色的墙壁上刷刷刷几笔留下了几行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笔法虽算不上大家,但胜在精巧得体,众人看在眼里暗暗点了点头,尤其是方丈面上喜色最多,看了字体,众人这才去看杨大人题的诗词了,圆仁声音洪亮,便大声念了起来:“世事生灭缘, 执其亦无常。此回不归家, 何时离苦窝。习气真渐放, 心净即是佛。信佛真念佛, 此道即西方。识情烦恼起, 净业断烦恼。净心本无识, 念佛见净土。六尘非我处, 借用勿当真。圣号引归路, 直直勿绕行。佛号照光明 ,指路归家乡。如影随形处, 何须觅觅寻。凡心自是自对想 自造自缚不知晓。依佛教育慧力现 即可驶得清净船。各人造业各人担, 各人福报各人修。个人生死个人了, 个人成功众生福。妄想之心是虚根 ,落实念佛治妄心。贪恋六尘堕轮回, 信愿念佛出轮回。来此一回莫虚行 ,执持名号正路行。放下包袱轻松行, 自在消遥西方行。六道旅程莫依恋, 入境随俗凡缘了。今生决行西方道 ,来生即是乘愿来。
诵读完毕便低头不语,这与其说是诗,不如说是一组小偈语,将佛法精妙融入其中,颇有劝慰之意,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却与佛法而言十分的贴切,圆仁与这寒山寺之中参禅悟道二十几载,自问佛法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