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夕阳斜照,昏黄的阳光给阊门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站在高出望去,涌动的人群,繁华的街道,各种店铺的旌旗、招牌、牛、骡、驴等牲畜,车、轿、大小船只,房屋、桥梁、城楼彼此交织,配上落日的光辉,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杨峥看着这动人的画卷,忽地大声道:“明日是五百万斗?价格继续走低?“
对于巡抚大人这样的号令,众人早已见怪不怪,甚至问一声为什么,都没人凑过去。
有了这两日的宣传造势,加上日出四百斗这样的大手笔,早已搅动了苏州局面,无论是谁,嘴里说的都是彭家米店,文士、官吏、医卜、僧道、士兵、农民、工匠、商贾三教九流,但凡能说话的说的莫不说彭家米店卖米的事情,这么大的声势,无疑是好坏参半,好处让苏州处于观望,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苏州小米商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出售粮食,价额上虽不愿意,但大势所趋也只要咬牙随大流了,有了第一家做出了榜样,其余米商也开始大着胆子开了商铺,往日他们迫于商会的压力,不敢公然卖粮食,如今有彭家米店这个异类,也让他们有了推脱的接口,彭家能卖,为何我们不能卖,大家都是商人总不能区别对待吧,你苏州商会不是总是说一视同仁,么,莫非也是个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主儿,这种借口一出,顿时引起了各大米行的欢迎,纷纷附和,一时苏州竟多了十几家米行重新开张,虽说粮食并不多,一日才卖出五万斗,但杨大人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迟早这些小米商会成一片燎原之势。相比好处,坏处的危害也不小,苏州不管有小米商,大米商也不少,囤积了半年的粮食,好不容易熬一个高价,经彭家米店这么一弄,米价是再也难以涨上去,心头的怨恨可想而知了,不抵制才怪呢,事实上从今日一早就有不少大米商公然站出来反对了,说彭家米店这是自私自利的行为,有违背商道,商会应坚决取缔彭家米店的经营权利,对这样的指责,自是用不着杨大人如何去反驳,因为愤怒的百姓,哪会容他们这一番言语继续说下去,不过半日的功夫,就有几家米行的掌柜被殴打,门前被围堵,但凡去购买粮食的大户富户,王侯公孙都遭到了公然的鄙视,这样的局面,自没有那个不开眼的家伙去触动这个眉头了,可怜的米行本想遏制彭家米店的声势,何曾想到作茧自缚,心头不免有些悔恨之意。
但这事儿还没完,如今的苏州城谁不知道这彭家米店的东家是杨大人,如此公然的打杨大人的脸面,若就此放过,朝廷官员的威望何在,当日的下午,《苏州文报》便刊登了一则为《商道》的文章,文章一经刊出,立即受到了热捧,大街小巷无不纷纷叫好。
人间凡事皆有道,商有商道,为商之道全在乎守一。何为商?商即个人以对等、平等之交换方式参与社会财富之生产、流转、分配和再分配之总称。
何为道?道即万物存乎于天地之常理,即天为什么是天,地为什么是地,人为什么是人?推而论之,商为什么是商?
概而论之,商道即天道、地道、人道之于物的归一,商道之本全在于,一于何乎?
凡天下之商皆有其守,或守于物、或守于财、或守于技、或守于取、或守于施、或守于品、或守于信。然终有善局者劳指可数,皆出于无信可一、无信可守。
大凡为商之初,或出于物、或出于财、或出于技,来去之利皆断盈于财物之取舍间,日而久之或以物为本、或以财为本、或以技为本,以此为一而守必至大谬。天下之财、物、技,来可利、去也可利,但来有本、去也有本,变化无常却总有常,来去间盈亏总究归于无,是故一乎物、一乎财、一乎技者,日久必零。此乃天道、地道之于人、之于物之大道,人皆无可抗之,是故天下之商企去者浩浩如过江之鲫,能归者总逊于凤毛。何也?盖其未一守乎品、一守乎信也。
天下财富如水流,唯行大道可归海。商道之大莫过于品、莫过于信,品信之于天地尤如黄河、长江。品为三口,即天下人之口;信为人言,即天下之人言。是故品、信皆出于天下人之口,天下之口即为天下人之求、天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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