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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前朝的王安石,本人一点本事都没有,靠着名望愣是博了一个“安石不出,奈苍生何。”大名,名声可响得厉害,好像他不出来,天下百姓都活不了似的,可结果如何,他出是出来了,弄了个什么变法图强,赵家王朝倒是没强多少,反而陷入了各种争斗,没几年的功夫也就灭亡了,我看巡抚大人八成就是学王安石,才唱了这么一出?“
重重议论不一而足,沈老爷子起先没在意,淡淡一笑,可听了王安石三个字,颇有所动,他诵读史书,与王安石刷存在感的鬼把戏也十分的赞同,这人有才毋容置疑,可骨子里有点效仿谢安的势头,在百姓说了许久的好话,才与几年后入了京城,做了三司度支判官。“先是,馆阁之命屡下,安石辄辞不起,士大夫谓其无意于世,恨不识其面。朝廷每欲授之美官,唯患其不就也。”所以,王安石入朝的消息传来,“闻者莫不喜悦,”都以为有大能人来力挽狂澜。
刷了这么久的存在感,王安石立即上任伊始,首上《万言书》,其大意即“因天下之力以失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时兮命兮,恰值宋仁宗末年,暮气已重,“览而置之”,却没把万言书当一回事,据说这宋仁宗之所以不“待见”王安石,是因一件小事对他产生成见:一天,宋仁宗见与诸大臣在御花园边赏花边钓鱼边宴饮,宦者们把鱼食用金碟装盛,各置于矮几之上,王安石信手拈来,竟把一大碟鱼食吃个精光。宋仁宗看见眼里,当时也没说什么。转天见辅臣,他讲出自己对王安石的看法:“王安石,乃一奸诈人也,假使他误食钓饵一粒,也就算了。此人竟能把鱼食吃尽,太不近人情,做作得过份。”基于对王安石为人的鄙视,宋仁宗憎人而恶其文,对他的主张自然不看重。“一心刷名望的王安石落得一个灰头灰脸的地步,直到后来碰上了宋神宗,王安石才算是找到了真主,风云际会着实干了一把荒唐事,若不是王安石胡乱变法,赵宋王朝没准儿还能做延续几年。眼前的巡抚大人是不是在学王安石沈老爷子还看不大真切,但对方的确年纪,又身居高位,剑走偏锋也不是不可能,这么一说他多少有些释然,世间的名望再刷也有刷尽的一天,只要他的目的不在米市,那么一切都好说,该是他们的好处,绝不会少。不知是心头有了这个念想,他原先略显紧张的情绪彻底安静了下来,再看了进进出出的百姓,心头便有了计较,对方固然存了刷名望的心思,可每日十万斗的粮食出售,生意这么火爆,只要是个做买卖的没有眼红的道理,即便是他这个年纪,看到了这样的局面,也不可能做到了真正的无动于衷了,况且这么刷下去,人心难免会浮动,昨日他便得到了消息,不少米商已动了念头,若不是对方给出的价格太低,早就效仿而为了,可即便如此,还有几家顶不住压力,今日一早开始售粮了,价钱与这里一样二两三钱。
他们能喊出六两一斗的米价,最大的根本在于市面上没有粮食,朝廷没有粮食,苏州各大米商只囤积粮食而不卖粮食,在各种粮食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个时候价格就不是别人说了算,而是自己说了算了,所以他们敢喊出了六两银子一斗的米价,可一旦朝廷有了粮,外援也足够的话,那么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的局面就难以控制了,在百姓,富户、大户大量缺粮的情况下,谁家的米价低,就买谁的,容不得半点家,也就是说在利益的面前,名望他刷不起。所以对于眼前的这种局面,无论对方是剑走偏锋学王安石刷名望也好,还是虚张声势也罢,他都不能容忍这种局面继续下来,苏州的米市必须重新回到他的手中,这不仅是沈家作为苏州第一家的筹码,就是小公爷哪儿同样是沈家该有的屏障,可以说与沈家而言,苏州的米价必须在他手中死死把握,一旦脱离了,沈家的命运如何,他有点不敢想象。
“老爷子你看第三天了,价钱还这么低,在这么下去,我怕我们顶不住了,你没看到街头的陈家,慕容家都开始行动了,昨晚就以三两的价钱卖给彭家两万斗了,咱们再不出手,由着彭家这么干下去,用不了几天这阊门之地买粮的没哟一千也有八百了,老爷子你当初可说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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