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况钟伸手指了纸杨峥手中的奏折道。
杨峥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心思道:“送来奏折也未必是抛弃,倘若他们当真抛弃了你我,送来的就不是奏折,而是朝廷圣旨了,不是圣旨那就说明,他们对你我还有些保留的,只要运用得当,也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这话儿听着有些不可思议,可细细一想倒也有几分道理,况钟有些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杨峥,见他的神色并半分的沮丧,对这话儿又信了几分,犹豫了片刻,道:“大人准备如何应对?“
杨峥看了一眼手中的奏折,道:“皇帝与内阁让人送来这份奏折,其一是对你我表明了他们的立场态度,其二也不是给我们指明了一条明路?“
况钟越发疑惑,说这奏折表明朝廷尚未抛弃二人,尚未还能说得过去,可要说对此事的出路,那未免牵强了些。
杨峥看况钟神色便知道他不信,指着手中奏折道:“这是戴凤年不是指责你我二人“庇jian民,鱼肉缙绅”,纵民为“虎”,以乡官为“rou”,造成“种肥田不如告瘦状”的局面,朝廷虽未必全信,但人家是巡按,又说得有理有据,若一味的任由这种论调继续传递下去,那么弹劾你我的奏折必会多于牛毛,真到那时候,你我就是一身清白,怕也说不清楚了,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辩明是非?朝廷总不能给你我辩解的机会吧?”
况钟微微楞了一下,道:“这样也行?”
杨峥呵呵一笑道:“本来是不行的,可这事儿落到了你的身上就行了?”
“我的是身上?“况钟这下越发迷糊了。
杨峥哈哈一阵大笑道:“如今这天下谁不知道你况大人是公正无私的大清官,便是这弹劾之人,不也是赞你是天下青草么?试问一个清官来反驳这些事情,让人信服的力度是不是大些?”
况钟这才明白杨大人的心思,不得不说这个安排十分的合理,清官虽未必能做事,但在让人信任上的确是其他官员所不能的。
“卑职愚钝,如何辩驳,还请大人明示些才好?“况钟毕恭毕敬的道。
杨峥淡淡一笑,忽的从怀里摸出一份奏折来,递了过去道:“辩驳的话儿我已写好了,你只需写上你的名字,再通过你的手段送到朝廷便可?“
这下出乎况钟的意料之外,可细细一想也不足为怪,若不是早有准备,谁又敢这么做呢?
这么一想,心头便坦然了,同时又觉得有些欣慰,从这杨大人这一手可以看出,人家早已将苏州的一切算在其中,比起盲目的激进,这等稳妥的法子,实际更让人放心,信任。
就在他沉吟之际,杨大人已将奏折递了过来:“你先看看?“
况钟一手接过便低头看了起来,奏折并无任何出彩的地方,甚至说毫无文采,与杨大人一贯辞藻华丽,言语犀利的文风略有不同,但只看了几眼况钟便知这事儿十有八九成了,因为整个奏折本就不是讲究辞藻,言语表面功夫,而是实实在在针对戴凤年所上的奏折逐条的辩解的辩解文章,奏折一共从三个方面着手辩解,一曰整饬吏治。自明初以来,江南地区不法官吏往往与当地豪绅大户串通一气,贪赃枉法,敲榨勒索,谋财害命,成为地方百姓的一大祸害。据此,况钟先后颁布《督抚条约》、《续行条约册式》、《考语册式》等,斥黜贪墨,搏击豪强,矫革浮yin,厘正宿弊。具体有:禁迎送、禁请托、禁请客送礼、禁苛派银粮包揽侵欺、禁假公济私、禁苛派差役、禁官吏敷衍塞责、禁私役民壮、禁滥取民财民物、禁差遣人役骚扰乡里、禁官吏jian利侵吞、禁hui赂书吏、正军法、革募兵、定抚按出使车马,等等。严令各府、州、县大小官吏“一体遵奉施行,俱毋违错”。令既下,“郡邑吏凛凛竞饬,若非往日人。赇者则望风解印绶去,权豪势宦,敛手屏息,至移他省避之”。
二曰勒令退田。应天十府州强宗巨室数多,土地高度集中,是造成当地阶级矛盾尖锐的重要原因。永乐以来,兼并之风更为盛行,各地乡官豪绅无不采取各种卑劣手段大肆掠夺田产。其中比较普通的一种形式是通过“投献”侵占农民的土地。由于该地赋繁役重,“每一役出,辄破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