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
周赫煊说:“你都可以出家当和尚,为什么不能跟前妻谈恋爱?”
徐志摩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对张幼仪的感觉很复杂,愧疚、畏惧、敬重、欣赏……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以至于他都不敢跟张幼仪说话,每次见面就跟上刑场一样。
许多人说徐志摩冷血无情,但他是真的有愧疚之心,就像他自己在信中说的那样:“再隔一个星期到柏林,又得对付张幼仪了,我口虽硬,心头可是不免发腻。”
“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周赫煊把话说透就闪人,再啰嗦下去只会招人烦。
周赫煊劝徐志摩跟张幼仪复婚,不仅出于对张幼仪的敬重,更是在帮自己的生意合伙人。
两人虽然已经离婚,但依旧牵扯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断开。
徐家偌大的产业,被徐申如分成了三份,一份留给徐申如夫妇,一份留给徐志摩和陆小曼,一份留给张幼仪和她的儿子。
徐志摩自动放弃了那份家产,这等于说,张幼仪已经成为徐家的实际掌舵人。随着徐申如的慢慢放手,许多生意都交给张幼仪亲自打理,其中包括跟周赫煊合作的内衣生意。
嗯,徐申如已经收了张幼仪做养女。所以,她不仅是徐志摩的前妻,还是徐志摩的义妹。
周赫煊从僧舍走出,迎头撞上赶来的胡适、金岳霖,当即笑道:“适之兄,龙荪兄,你们也来了啊。”
胡适急忙问道:“志摩真做和尚了?”
“你信吗?”周赫煊笑问。
“不信,”胡适连连摇头,“我去劝劝他。”
周赫煊道:“别劝了,该说的话,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留点时间给他慢慢想。”
“那我岂不是白来了?”胡适道。
“怎么白来?”周赫煊揽着胡适的肩膀,笑道,“走,一起打麻将去!”
胡适朝僧舍瞟了两眼,犹豫道:“这种情况下还打麻将,不好吧。”
周赫煊说:“昨天已经打了一回,我赢200多块呢。”
胡适顿觉无语,说道:“我已经戒赌了。这次听说来了许多朋友,逢此盛会,不如我们举办一场文会,以文会友!”
金岳霖不善言辞,一直没说话,此刻突然出声道:“这个主意好。”
“随你们吧,”周赫煊突然促狭地说,“不如,我们把这一场文会,取名叫‘纪念志摩先生出家之朋友欢送会’。”
“哈哈哈,这个名字不错。”胡适乐得大笑不止。
金岳霖突然冒出来一句:“不如再请几个记者,大字标题一定要写明‘纪念志摩先生出家之朋友欢送会’,相信这必是一场空前的盛会。”
周赫煊和胡适双双发愣,随即爆笑。
周赫煊指着金岳霖,感慨道:“龙荪兄,真是没想到,要论坏水儿,还是你肚子里最多啊。”
民国时期最为著名的一场文会,就此拉开序幕,后世研究者将其称作“祥符禅会”,也叫“祥符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