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理由也的确很充分。
“哼,不用跟我说这些,想做本宫儿子的正妻,你还不够资格。”福惠长公主态度坚持,一点儿转圜余地都没有。
阿雾愣了愣,眼里露出着急的神色,可嘴依然嘴硬得很,“那就没什么可谈了。”阿雾转身下楼,长公主却一直没有喊住她。
阿雾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如此也好,是她无能保不住荣家和顾家。
当阿雾走出瑞真塔的时候,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才赶下来,“王妃请留步。”
阿雾的脚步顿了顿,回头对那嬷嬷冷哼一声,掉头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那嬷嬷才急了,又追了几步,见阿雾丝毫没有留下的意思,长公主也站不住了,站在塔上大喝道:“站住!”
阿雾深呼吸了一口这才转过身,她极为熟悉长公主的性子,如何拿捏不住她的这位公主娘亲。
等阿雾重新回到塔上时,长公主才悠悠地道:“先说你的消息,我再考虑能不能允你的事情。”
阿雾冷笑一声,也不惧长公主反悔,“春晖是我的人。”
“你的手可伸得够长的。”长公主冷笑道,实际上春晖也是让长公主相信阿雾的一个原因,在阿雾还没被指婚给祈王之前,春晖就已经进入了长公主府,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阿雾早就费尽心机想嫁给顾廷易了。
阿雾笑得有些怅惘。“凭我的家世,如何不能嫁给顾二哥,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阿雾抬头看了看天,如果不是隆庆帝指婚,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种种,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公主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连逆天的事都敢做,王爷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我牺牲春晖来提醒你,你只怕早就……”阿雾道。
长公主心里一惊,可阿雾说所,也正是她所猜测的那样。
“呵,从春晖出了事我早就猜到了,就这个消息你就想来投诚?”长公主不屑地道。
“当然不是。我只想问,这件事你还敢不敢再继续往下做?”阿雾问道。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长公主冷冷地道。
“我知道你会往下做,因为你毫无退路。王爷早就掌握了你们的情况,即使你们按兵不动,他也一样能揭发你们。何况,现在王爷他并不知道,你们已经知道他知道了。我说得对不对?”阿雾胸有成竹地道。
“但是你们却拿不准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机,这还能有谁比我更清楚吗?”阿雾笑道。
时机,这正是长公主和六皇子楚愈最拿捏不准的。
“我还可以探知王爷出京的路线。”这一条彻底击中了长公主的心。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长公主果断地道。
阿雾笑着摇了摇头,“可是我不信您。我要您给我一个凭证,二哥说过,卫国公府嫡子媳妇都会有一枚祖传的双鱼佩。您还得写下保证,允许我和二哥离家单过,我们也不在您眼皮子底下惹您嫌。”
“你的要求不要太过分。”长公主怒道。
“我牺牲了这么多,难道这点要求还过分?”阿雾不理会长公主的怒气。她的要求越多,长公主就越不会起疑。
阿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祈王府的,她浑身冰凉得仿佛浸泡在冰水里,她真恨不得能给一条楚懋出京的真实路线给长公主他们。
只可惜这件事成不成还要另说,但看长公主和六皇子楚愈得逞后,只怕所有人都落不着好,包括长公主本身。飞鸟尽,良弓藏,长公主身在局中看不清这一点,但阿雾却看得清清楚楚。
更不提将来的荣家和顾家了。比起楚愈和长公主来说,阿雾只能相信楚懋,这也是祈王殿下居然还肯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她来做的原因,因为他笃定了,阿雾一定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后面的日子阿雾再也没有走出过玉澜堂。一直到隆庆帝升遐,新皇继位,第四日成服,各命妇奉旨进宫哭临,阿雾才得以走出玉澜堂。
至于谋逆的六皇子楚愈和福惠长公主则暂时被关押,听候新皇发落。其中具体细节阿雾也打听不得,自从初九晚上楚懋进宫勤王后,两人就再也未曾谋面。再见面时,想来当初的祈王殿下,就该被唤作正元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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