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好受。”
“要说不好受,二皇子还有可能。”曹铄说道:“知子莫若父,他俩是什么秉性,我还是很清楚。经历了这么多的战事,如今大军驻扎在太子城,以太子的性情他早巴不得杀进河套,再来几场屠戮。这次出征,真正受苦的还是二皇子。”
“太子应该也不是那么嗜杀。”曹毅是甄宓所出,曹铄当着她们的面说太子对血腥有着很浓厚的兴趣,她当然要在袁芳面前为太子说几句话:“所谓杀戮,不过是为离开清除异族,为大魏长治久安奠定根基。”
“我不是说他嗜杀。”曹铄回道:“我只是认为太子天生就是战场上的人,从他的身上,我是能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太子能像夫君,当然再好不过。”步练师说道:“夫君征伐天下多年,如今奠定了大魏的不世基业。太子只有如同夫君一样,才能得到天下民心,将来才有可能接管大魏。”
“我们虽然服用了丹药,看起来年岁都还是不大。”曹铄对仨人说道:“可你们也都知道,丹药只能驻颜,却不能让我们永生不死。年岁越来越大,我也知道早晚有一天要把天下交给太子,所以才会让他领军讨伐异族在战场上打磨锤炼。有句话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心不狠江山不稳。作为皇帝,要是不敢杀戮,只会给自己和大魏带来无尽的麻烦。我要的并不是一个嗜血的屠夫,我要的只是他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对于该杀的人,千万不能手软而已。”
“陛下的心思我们都明白。”袁芳说道:“只是太后说的也没什么过错,太子和二皇子如今年岁尚轻,在这个年纪,最容易有所动摇。要是太子和二皇子没能如同陛下所说的那样掌控住杀戮的度,只怕将来接管大魏的会是一个嗜杀的暴君……”
“暴君不过是天性。”曹铄微微一笑,对袁芳说道:“天性恶劣的人,即便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打磨,也一定会对血腥有着常人所不存在的渴求。所谓的暴君,正是天性恶劣又坐在了皇帝的位置上,所以才会导致民不聊生,才会逼得百姓揭竿而起,才会动摇皇家根本。太子是我的儿子,我虽然和他接触不是很多,却也知道他天性纯良,内心深处有着一腔正气。只要正气还在,他就不可能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就不可能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暴君。”
曹铄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什么年轻心性不稳,容易被环境带歪,那些都是屁话。一个人的品行,从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品行端正的人,虽然也会做出错事,但绝对不会把事情错的太离谱。要是品行不端,即便别人不去带坏他,他自己也会学着去坏。我对太子和二皇子还是有着不小的信心,你们以后也不要太多质疑,只要看着他们将来会如何把路走下去也就是了。”
“陛下说的是。”袁芳和甄宓、步练师都应了一声,也没人再对太子和二皇子将来会不会走了弯路而提出质疑。
正打算陪着仨人去袁芳的寝宫说话,曹铄看到一名宫女匆匆往他们这边走来。
宫女到了他们面前,躬身行礼:“启禀陛下,西凉有信使回来,说是要向陛下禀报战况。”
“本打算陪你们说说话儿,这会又来了事情。”曹铄向袁芳等人微微一笑:“我先去把政务处置一下,晚些时候再和你们说话。”
“陛下只管前去,臣妾们等着就是。”袁芳应了一声。
仨人低头欠身,目送曹铄走远,才往袁芳的寝宫走去。
“刚才陛下说的那些,不知皇后认同还是不认同?”走了没几步,甄宓向袁芳问了一句。
袁芳回道:“陛下说的其实和我所想并没有什么不同,两位皇妃要时刻记得,无论什么时候,我们这些做后宫嫔妃的都不要怀疑陛下的决断。但凡是陛下说的,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听着也就是了。”
“皇后说的没错。”步练师也在一旁说道:“有个稳固的后宫,陛下才能用心处置天下大事。大魏对于我们来说是国,对于陛下来说则是家。掌管着这么大的一份家业,陛下每天必定是十分劳累,我们可不能再给他添了麻烦。”
“皇后和步皇妃说的在理。”甄宓回道:“我并不是质疑陛下的说法,只是有些担心太子,毕竟太子还太年轻,将来还承担着接管大魏天下的重任。像他这个年岁,压在他肩上的担子也是太重了些。”
“所以他才把二皇子也给带到了关外。”袁芳说道:“大魏的天下,虽然将来会是太子接管,可每一位皇子也都要担待着重任。想要大魏稳固,皇子之间可不能有任何的隔阂。毕竟他们以后,都是要承担起让大魏长治久安的职责。”
“皇后说的,我们都记下了。”甄宓和步练师一同应了,甄宓说道:“我俩也会敦促其他皇妃,好好教导诸位皇子,让每一个皇子都明白,他们肩膀上承载的是什么。也要让他们懂得,自从来到这个世上,他们就肩负着扶持太子,将来把大魏治理到更好的重任。”
“后宫能有你们这些明事理的姐妹,我这个做皇后的可是省心不少。”袁芳对俩人说道:“陛下说了,晚些时候要来和我们说话。我寻思着,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摆一场家宴,近来好些日子陛下忙着政务、军务,也没有与我们相聚过。既然有了机会,总得聚一聚才成。”
“遵从皇后懿旨。”甄宓和步练师领了袁芳的懿旨,各自吩咐身后的宫女请其他皇妃去了。
她们在后宫筹办家宴,打算请曹铄与嫔妃们聚一聚,曹铄却来到了皇宫前院,在大殿里接见了从西凉回来的信使。
看完信使送的战报,曹铄嘴角微微浮起笑意:“看来马将军等人在西凉把事情办的还算稳妥。你从西凉回来,路途遥远,也是该劳累了,回去歇着吧。”
信使领旨退下,曹铄吩咐邓展:“把郭奉孝、陈公台、周公瑾、司马仲达等人请来,就说我有要紧事务与他们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