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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凌统回道:“等他们走过一半再说。”
没再多问,校尉也是攥紧了兵器,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着已经来到眼前的羯人。
战马从眼前走过,羯人没有再做停留。
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就在身旁,还在期盼着可以突然出现在大魏的军营,把那些曾给他们同族带来灭顶之灾的魏军斩杀个干净。
眼看着羯人从身前经过,凌统默默的看看前面又望望后面。
当羯人快要走到一半,凌统突然蹿了起来,把兵器往地上一杵,从后背取出长弓搭上箭矢喊了一声:“射杀他们!”
早就在等待着的飞熊营将士们,纷纷站起来,像凌统一样取下长弓瞄准羯人发射着箭矢。
羯人当然没想到在深深的积雪中居然有着一支军队在等待着他们。
当凌统和将士们发射箭矢的时候,羯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箭矢飞向他们,成片的羯人顿时被射翻落马。
突然杀出的飞熊营,让羯人吃了一惊。
他们还没回过神,飞熊营就接连发射了好几轮箭矢。
落马的羯人倒在雪地中,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坑,马匹也惨嘶着倒下。
飞熊营将士并没有冲杀出去,他们只是不断的抽出箭矢朝羯人发射。
羯人倒下的越多,厮杀的时候他们获胜的把握就越大。
手伸到箭壶里,凌统抓了一把却抓了个空。
低头一看,箭壶已经空荡荡的再没有一支箭矢。
扔下长弓,抓起插在旁边的兵器,凌统纵身冲了出去。
凌统冲出去之后,飞熊营将士也纷纷发现箭矢已经被射光,跟在他的身后,捞起兵器冲杀了上去。
飞熊营从成立之初就与龙纹骑不同。
龙纹骑专注于骑射,将士们虽然也会步战,却要比马背上的本事差了不少。
可飞熊营不仅能够马战也能步战。
虽然马背上的本事他们不如龙纹骑,可双脚落了地,龙纹骑也就不在是他们的对手。
厚厚的积雪阻碍了将士们冲锋的速度。
好在羯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冲到跟前,挥舞着兵器,把一个个羯人从马背上挑落下来。
终于回过神的羯人也发起了反击。
然而他们反击的太晚面对的又是以战力强横著称的飞熊营。
上万羯人,在雪地中与飞熊营厮杀,却像是一群只是挥舞着棍棒的流民面对强悍的正规军。
屠杀,一场在白雪皑皑的世界中的屠杀……
马背上的羯人像是下饺子一样掉落。
他们落在积雪中,一些人落地之前已经死了。
那些没有立刻死去的,也会被飞熊营将士用兵器戳穿身躯。
带头的羯人头领眼看不可能获胜,在几名羯人的护送下想要逃离战场。
凌统从旁边抓起一支长矛,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朝他的后心投掷过去。
战马在雪地中艰难的前进,长矛飞向羯人头领的后心,从他的背后贯穿过去,穿透了他的身躯。
人在马背上一歪,羯人头领掉落了下去。
杀死了羯人的头领,凌统怒吼着喊道:“贼人头领已死,不留活口,给我杀!”
与上万羯人厮杀,不留活口谈何容易?
战斗从半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雪地上到处都是没了主人四处乱走的马匹。
发生过战斗的地方,白雪被尸体压倒了一片,放眼看去,到处是战死的羯人。
半空还在飘舞着雪花,很多羯人的尸体已经被积雪掩盖。
就算其中有些人没有死去,寒冷也会替飞熊营将士取走他们的性命。
“将军,跑了一些羯人。”一个满头满身都是雪花和血渍的校尉来到凌统身旁,向他禀报着战况。
凌统说道:“他们跑就跑了,我们追赶也不可能追得上,先回去向长公子复命!”
得到命令的飞熊营将士,纷纷跑过去牵起羯人的战马。
来的时候他们是徒步前进,返回的时候居然几乎所有飞熊营将士都有了坐骑。
凌统一战破敌,得到消息的曹恒早早的就在军营外等候。
众将军陪在他的身旁,远远望见凌统率领飞熊营返回,他们是满心的羡慕和欢喜。
将军们羡慕的是,这场战斗被凌统和飞熊营拔了头筹,欢喜的则是本来会给大军带来不大不小困扰的羯人,居然被飞熊营半道给杀散。
望着正往这边走来的飞熊营,姜维对曹恒说道:“长公子令飞熊营将士出战,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弄回了这么多马匹。飞熊营本来就有马匹,这些新到的要是分派给将士们……”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曹恒笑着回道:“马匹是飞熊营得来的,难不成我给他们全都收缴了分派下去?”
姜维一愣:“长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白。”曹恒回道:“既然是飞熊营得来的马匹,军中将士谁想要个脚力的,得要出钱去买。反正每个月军中都会给他们发放饷钱,没道理连匹马也买不起。”
“这样……”姜维迟疑着问道:“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曹恒说道:“我听说军中将士如今有不少整天忙着耍钱,还有不少是到了一个地方就找烟花柳巷,把钱都给用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如今有了马匹,只要他们拿得出钱,步兵可以变骑兵。凡是得到马匹的将士,以后都会按照骑兵加以操练。行军打仗有了坐骑,总要比靠着两条腿走路来的更强。耍钱,把钱送给别人去用,玩女人,把钱都用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哪有拿着这些钱去换一匹像样的脚力来的实在?”
“长公子说的倒也是。”姜维笑着摇头:“那些以往喜欢耍钱和玩女人的,怕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得到这样的机会。”
“要的就是这样。”姜维说道:“他们不懂得珍惜钱财,不知道该用在什么地方,我就教教他们该怎么用。”
“只怕长公子教了,有些人还是学不会。”姜维回道:“人与人不同,有的人天生不会摆弄那些。有些人就是喜欢摆弄,或许还会有人说买了马匹没有耍钱和玩女人来的快活。”
“那是当然。”曹恒回道:“可他们也要明白,平时玩的快活,到了行军的时候,别人有脚力代步,而他们却是没有,只能跟在大军后面靠着两条腿跑路。”
“长公子治军,和主公还真是有着很大的不同。”姜维说道:“要是主公得到这些马匹,只会全都收缴上来,然后分派给那些真正适合做骑兵的将士。”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曹恒说道:“有些人,我们给他们分派了马匹,他们早晚也是会祸害到赌场和风月场去。我觉着这样的人,即便再怎样适合学习骑术,也绝对不能把好东西交到他们的手上。”
姜维点头:“其实长公子说的这些,我是非常认同,只是不知道主公究竟会怎么想。”
“将在外,军令尚且有所不受,何况是分配马匹?”曹恒说道:“我这么做,父亲要是知道,应该也会赞同才是。”
俩人说话的时候,凌统带着飞熊营的将士们回到了他们面前。
翻身下马,凌统来到曹恒身前,躬身行了个大礼:“见过长公子。”
“凌将军立下大功,不必如此多礼。”曹恒笑着抬了下手,看了一眼凌统身后的飞熊营将士:“这次出战,飞熊营折损了多少人?诛杀羯人多少?”
“回长公子,飞熊营伤了百十个人,不过都还好,并不是致命伤。”凌统回道:“至于羯人,死了差不多五七千人,其他的倒是让他们给跑了。”
“伤了百十个人,杀死羯人近七千,凌将军这次可是立下到了大功。”曹恒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我们不要在这里说话,酒宴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去我帐中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