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卞家母亲,你对我有养育之恩,可你也有害我的实情,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处置你?”
卞夫人跪伏在地上,失声哭道:“还请子熔原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说过,不想追究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曹铄换了个语气,对卞夫人说道:“我只请你告诉我一件事,你当初是怎么做到让长兄战死沙场?你又怎么判断出,长兄一定会把马匹让给父亲?”
“子脩身边的卫士收了我的好处……”卞夫人哭着回道:“是他们故意把子脩引去见你父亲……”
曹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虽然明白最毒妇人心,可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个心思缜密,连远在数百里开外战场上的人都能算计的女人……
“你又是怎么知道父亲会和邹氏勾搭在一起,张绣为什么会向父亲发难?”曹铄接着问了一句。
“还是曹安民。”跪伏在地上,卞夫人颤巍巍的回道:“他是你从兄,向来不怎么被你父亲重用。他曾有一次找到我,给我送了好些好处。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说你父亲贪念美色。听说张济的未亡人颇有几分姿色,到了宛城,如果他能把邹氏献给你父亲,必定会得到重用。”
“他确实得到了重用,只可惜没有多久就死在了宛城战场。”曹铄又问:“难道曹安民的死也和你有关?”
“曹安民并不是战死,而是被自己人射杀。”卞夫人如实回道:“射杀他的人正是我安排去的……?”
“这些事情与卞曦有没有关系?”曹铄皱起了眉头。
“有!”卞夫人回道:“卞曦当年是我安排对付子脩和你的,然而子脩看不上她,你也拆穿了她。为了能让曹安民把邹氏送给你父亲,我曾让她陪了一些日子……”
“娼门出身,果真把名节看的如此低微。”曹铄苦笑摇头:“幸亏我当年看穿了她,否则娶她为妾,与她生活一辈子,岂不是会被世人耻笑?”
很多事情都已经说开,卞夫人感觉到曹铄很可能不会容她活下去。
跪伏在地上,她的内心是十分的忐忑,也不知道曹铄究竟会怎么处置她。
“你虽然做了不少错事,可我并不打算杀你。”曹铄对卞夫人说道:“女人能有权势,无非是男人的娇宠。我会让你活着,但从今往后,你恐怕是再也不能暗中做任何事情了!”
当他说出不会杀了卞夫人,跪伏在地上的卞夫人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子熔没打算杀我?”
“以后不要叫我子熔。”曹铄起身离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侧头对跪在屋里看着他的卞夫人说了一句:“在我称帝前,你可以叫我主公或者公子,在我称帝后,你就得以君臣之礼相见。从今天起,你我母子情分再也不在。我不会让人害你,也不会再给你机会害人!”
曹铄走出房间,他听见屋里传出卞夫人的嚎啕大哭声。
陪着曹铄来到这里的还有曹彰和曹植。
俩人都是卞夫人的亲生儿子,见曹铄走出来,他们都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