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学期快到暑假时才学的自行车。许婧更迟,许多都上高中了,为了上班方便,她才不得不开始学骑车。
两人背着书包拎着饭盒袋子往镇上走。她俩算好的,村子离镇上近,走步就能到。住的远的村子的学生,每天光骑车就得花上一个小时。
许婧接过饭盒兜子一手一个,催促妹妹:“手放在口袋里,冰的要死,回头又得生冻疮。”
许多囧囧有神,她虽然手发冰,手上却基本不生冻疮,而是长在脸上。反倒是火力十足的许婧,成年之前基本年年生冻疮,擦了生姜也不管用。
有一年她千辛万苦熬了一个冬天没长冻疮,结果都三月了,竟然突然手上发痒,小指头上红肿一片。
“也是我嘴贱,没事非得跟陈秋月(她同桌)笑后面的男生烂手,结果我俩第二天就都生冻疮了。”
许多暗暗祈祷,她姐今年冬天已经生过冻疮了,入春了,一定不会再长了。
学校门口已经站着两个戴着红袖章的学生执勤,一左一右,哼哈二将,酷似门神。其中一个面白微胖中等个子的男生大老远就朝许婧打招呼:“许婧,你来啦!”
许多顺着男生的眼神看向她姐,嗯,她姐的确是个小美人胚子,清秀可人,难怪男生这么热情。
被热情招呼的许婧却头一昂,冷哼一声,牵着妹妹的手,目不斜视地进了学校大门,连眼神也没给那少年丢一个。
后面传来男生正处在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哎哎哎——你说清楚啊,我没得罪你啊!”
许婧从鼻孔里头喷出一口气,将愤愤不平的鄙夷发挥到了极致,跟许多强调:“别搭理他,什么东西!我以后也都不会理他。轮得到他嫌好怠拐的。”
许多一脸懵逼,姐姐,求前情回顾,这人谁啊。她回头仔细打量了两眼,那个白净微胖中等个头的男生被同伴打趣,正急赤白脸地解释:“我真没啊,我没事惹她干嘛。”
许多眼珠子转了转,认出了那个男生,这届初三的风云人物,许婧他们班的班长。
许多去学生会开会时近距离见过他,有点儿恃才傲物的意思。当然这人就是杨修再世本来也跟许多么有半毛钱的关系,可拦不住他嘴贱啊。许婧带着妹妹报名时,这男生见到了,感慨了一句:“这么漂亮的人居然跟这么丑的人站在一起。”
好吧,许多得承认,少年只是太耿直了。
许多读大学时,许婧曾经去学校看她,还请她舍友吃饭。结果许多的舍友都各种惊艳啊,其中一人还郑重其事地跟许多说:“看到你姐姐,我觉得你妈真是对不起你。”
就该拦着姐姐不让她去结账。
初一时的许多对于相貌有种诡异的观感,以色侍君者,色衰则爱弛,况红颜白骨。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话。不同于许婧一听之下气得脸都涨红了,她当时反应淡漠:“噢,人干嘛管狗怎么叫。”
当年的许多真这么风轻云淡?见鬼吧,后来该会长同学中考失利去了一所二流高中然后高考也未逆袭,最终泯然众人。许多听说时可是长吁一口气,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李老师夫妻看到许婧跟许宁很高兴,师母特意翻出了过年时孩子带回家的高档零食给他们吃。
这回姐弟三人的模式切换成,李老师给许多一对一教学,许婧跟许宁旁听。
竞赛题对许婧而言明显有些太深了。她听了没一会儿就百无聊赖,跑去帮师母干家务活了。许宁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经过之前听李老师给大姐补课,他已经将初中的数学知识掌握得差不多了,现在看竞赛题,感觉整个脑子都兴奋起来了。
许多比自己感受到学习的乐趣还高兴。
前世许宁曾经说过,他并不擅长学习,只是擅长记忆。只要他碰到过的题型做过的题目,下一次考试遇上,他就绝对不会再失分。高考时数学最后一道题,他看了五分钟毫无思路,果断放弃,转而回去检查前面有没有写错写漏。后来高考成绩出来,除了最后一题的分数,他数学一分没失。他上不了清华北大,却也进了一所国内排名前五的985高校。
学习是一个不断获得训练记忆的重复过程。许多始终坚信,她的弟弟不是不聪明不努力,而是差了那么口气,少了外界的助力。学习主要还是倚靠自己,没有一位名师点拨。
李老师大概能够成为他们姐弟的名师。
许多一点儿也不肯再错过。她太清楚好老师跟平庸的老师对学生学习情况的影响力了。
前一世她工作满一年考职业医生资格证书。省医大刚好从他们那届起招收本三的学生。校方不知道是对生源不自信怕毕业生职业医生考试通过率太低掉份儿还是纯粹的将自己当成学生的娘家,特意针对本校毕业生弄了个考前辅导班。许多有个同期进医院的外科同事是省医大毕业的,懒得大夏天晒太阳穿越大半个城市。许多就顶了她的名字去蹭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