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索性就任性一回了,直接率部而走。
李光弼可不敢回凉州,他心底清楚,要是他回去,第一个杀他的就是裴旻。
作为一个逃将,裴旻要是不杀,他自己都无法跟将士交待。
唯一之法就是立功,立大功,功过相抵,才能免去自己的过错。
李光弼再等哨兵的消息,是非成败,自己这大好的脑袋保不保得住,就看今日了。
几道黑影由远及近,辛京杲欣喜若狂的冲到近处,强压着兴奋的低吼道:“来了,来了,果然是阿拉伯的运粮队,让你猜中了。”
辛京杲是李光弼的好友,他们在朔方就互为知己。
李光弼调到了西域,辛京杲也一并相随。
“呸!老子就说,阿拉伯这群王八羔子来的这么快,一定没有带足粮食。”他自己都有些激动,赌对了。
李光弼最善用奇,奇思妙想层出不穷。
阿拉伯此次兵围拓折城,速度太快,太出人意料。
世人都为阿拉伯这一招叫绝之际,李光弼却瞧出了点滴战机。
阿拉伯通往西域有两条道路,一条是接到天竺,从信度河北上。
另外一条路即是从安息州过木鹿州,一路向东,抵达拓折城。
这一条路长达数百里。
阿拉伯奇袭拓折城除了挑对了路线以外,快,才是关键。
这一块就意味着随行的负重不足,粮食短缺。
在阿拉伯大军抵达之前,必定会有运粮队运输粮食,为奇袭军提供食物。
李光弼抓着这点,大胆的以两千兵士绕过了渴塞城、拓折城,出现在了阿拉伯大军的西侧,深入敌人的后方。
舔了舔嘴唇,李光弼道:“对方有多少人?”
“怕是有五千之数!”辛京杲略微皱了皱眉头,兵力上他们不占优势。
“正好正好!”李光弼却伸出了自己的手,向内一收道:“多了,我们吃不了,少了吃不够,这五千,正好!京杲,我们有七百匹军马,你去挑善骑的七百兵士,将他们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七个小队,每个小队一百人,等会绕着敌人的粮车队兜圈,不住的兜圈,装作大军的样子。余下的人跟着我,咱们不进攻,先吓唬他们一晚上。等天亮了,知道我们有多少人马,早就精疲力竭,没有士气了。”
辛京杲眼睛一亮,瞬间明悟。
西域地广人稀,这里的夜晚更加孤寂。
万籁无声!
五千阿拉伯的运输队连夜赶着路,众人有些精疲力竭,都不愿说话,浪费气力,只想着早日将这一车车的粮草送达,好早一些解脱。
寂静漆黑的夜色中,莫名的黑影从天而降,紧接着锐利嘹亮,宛如利刃割过天空。
霎时间从四面八方都传来破空的锐响!
一轮劲射过后,运粮军的火把全灭,黑暗笼罩着混乱而绝望的大地。
马蹄声瞬时四面八方响起,在这漆黑的夜里,阿拉伯的运粮队根本不知对方有多少人马,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
火光忽然再度亮起……
火焰越空而来,落在粮车的周围,即照亮了附近的情景,也将一部分粮车点燃。
火势将阿拉伯的情况映照的一清二楚,他们的敌人自始至终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