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
这也是正常之事,李光弼并不缺才智,缺的是实战经验。现在他的“经验”想法,大多来源于想象,也就是纸上谈兵,需要通过实战佐证改正一些不符合事实的观念。
“怕不怕吃苦?”
裴旻看着李光弼,突然说道。
李光弼道:“末将是军人,无惧风雨。”
裴旻闻言莞尔一笑,军人的尊严、骄傲是他一直给河西、陇右军洗脑的关键所在,他无日不强调军人责任义务,将河西、陇右军打造成了一支有信仰意志的军队。
李光弼也将军人挂在口上,显然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光弼的才华,我今日是深有体会了。我是很想将你留在身旁,替我处理军中训练事物,但为了你的前途,只能忍痛。你在这里休息几日,回头我写一封书信,你去西域找封常清节度使,他会安排你的。阿拉伯虽退,但是我们彼此的仇怨已经累计,是不可能和好的。现在边境摩擦不断,时常有小规模的战事。双方都在练兵呢,你去见见真正的战场。只有经历过战场考验的人,才有资格称为军人。”
李光弼听了一脸的激动,霍然而起道:“末将,末将绝对不辜负裴帅的信任!”
战场,是他做梦都向往的地方。
裴旻又与李光弼聊了许久,亲自送他出府。
回到办公厅,裴旻问向王维道:“如何?”
王维心服口服的道:“裴帅识人之神,属下……”
才气贯天的他都不知道怎么感慨了,破天荒的用了一个“神”字。
“哈哈!”裴旻颇为自得的大笑几声道:“来,摩诘,研磨!”
王维以为是要给封常清修书,快步去案几前取水磨墨。
裴旻脸上却露着一丝严峻。
这封信自然不是写给封常清的,而是回纥的可汗承宗的。
在与李光弼聊天的时候,裴旻听李光弼说道西方草原发生的一件事情。
主角是李忠献。
李光弼的话语再次于裴旻脑海中响起:
“因裴帅之故,朔方一片太平,唯有一些马贼为祸……”
“要说值得一说的事情,只有回纥可汗承宗与李忠献的矛盾了。”
“李忠献又叫阿布思,原为九姓铁勒同罗部落首领,臣属于东突厥汗国,人口众多,力量强大,东突厥乌苏米施可汗统治时,任命他为西部的叶护,地位仅次于可汗。早年乌苏米施可汗被拔悉蜜、回纥和葛逻禄的联兵攻杀后,他率部投奔我大唐,陛下册封他为奉信王,赐姓名李献忠,将其部落安置在朔方节度使所属的河南之地。”
“李忠献昔年与回纥多次交战,让回纥吃了不少苦头。现今回纥已经统一北方草原,在击溃突厥残部的时候,有很多突厥人逃到了李忠献的部落。承宗要求李忠献将人交出来,李忠献决然不同意,双方险些动了刀兵……”
“是安节度从中调和,才令得回纥可汗退兵的,但自那以后,承宗与李献忠的各种摩擦就没断过……”
裴旻当时没有跟李光弼细谈这个问题,心底却有一个想法:“这回纥一统了北方,有些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