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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裴旻等着李隆基新一轮命令的时候。
信鸽也将裴旻的紧急军情传到了御前。
军情传达的时候,正好赶上早朝。
李隆基跟文武百官商议着国家大事,突然得到裴旻的消息,朝廷上炸开了花。
“岂有此理!”
李隆基气得勃然大怒,他以明君自称,自觉地在外期间,内修文治,外建武功,令得现今大唐百姓安泰,四夷臣服。
却不想还未志得意满,突骑施就重兵来犯,便如打脸一样,让他脸颊生疼。
“可恨逆贼!朕念他心诚,将交河公主下嫁,却不想不过一年,竟敢侵我大唐疆土。”
李隆基望向兵部,道:“兵部就没有受到安西情况?”
兵部尚书一脸的懵逼,道:“臣确实没有受到安西传来的情况,许是在路上吧!国公以飞书传送,自是更加快捷。”
李隆基道:“对于裴国公的请奏,诸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新晋宰相李元纮道:“臣觉得不妥,这安西情况未明。是否需要支援,犹未可知。这裴国公一动,河西、陇右军马皆动,所耗费自财力物力,不可计数。万一安西有能力自保,足以抵御外敌来犯,国公西进,岂不是白耗财力物力?”
鸿胪卿兼户部侍郎宇文融也道:“李仆射言之有理,我朝在安西治安西大都护府,外敌入侵,自有安西军马负责抵御。这安西情况未明,就擅自调动大军。万一安西军上下并力,立克外敌入侵。多此一举,倒是无妨,因此寒了安西将士的心。而且安西方面军情未达,仅听裴国公一人之言,就劳师动众却是不妥。”
李隆基微皱眉头,略有迟疑。
首相张说这事出班道:“臣的看法与李仆射、宇文侍郎不同。安西大都护府负责安西军务不假,但是此前副都护杜暹丁忧辞官,现今安西一切事物由夫蒙灵察负责。夫蒙灵察干略未必如杜暹那般出众,能够号令西域诸国,抵御外敌入侵。”
张说这话音一落,宇文融立刻道:“杜暹能够举荐夫蒙灵察,注意表明夫蒙灵察有能力,张相为何笃定夫蒙灵察做不到?”
身在朝中,永远少不了勾心斗角。
张说身为首相,他偏军的激进思想与诸多文臣的保守理念不同,有着不可避免的矛盾。
李元纮、宇文融这是这类人。
他们觉得张说身为宰相,却跟一外臣交往甚密,所行之事,也不顾民生,相互攻讦。
张说不理会宇文融,而是继续望向李隆基,恳切道:“陛下,安西情况不比其他。安西除了碎叶、龟兹,其他诸地皆不完全在我朝控制之下。我们臣服我朝,是相信我朝能够庇佑他们。从而心甘情愿的接受我朝差遣调派,甘愿取赋税进贡我朝,但若因人员更替,令得他们的子民国家受劫掠。他们会如何想,会不会觉得我们没有能力庇佑他们?西域发展,是我大唐未来主要方向,绝不能乱。”
“而且,陛下。裴国公的军略,人所共知。他便如太宗时的卫公,高宗时的邢国公一样,论及军事干略,无人出其之右。他判断有救援的必要,定有原因。”
李隆基还是极为相信裴旻的,至少相信在军略上的水平,李元纮、宇文融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一拍案几,道:“可以回以紧急任命,着令裴国公为伊丽道行军大总管,西进安西,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