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只觉得整个屋子都在转动,头晕目眩,一股难受的气流涌上喉间,五脏六腑仿佛跟翻过来一样。
难受,难过!
喉咙就如火烧一般,有一种自己要死掉的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盟主,盟主!”
对上张妮关切的眼神,公孙曦难过的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水……”
张妮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吹了吹热气,用勺子喂向了公孙曦。
公孙曦大口的喝着,嘴里一阵辣苦,囔叫着:“难喝!”
但面对张妮的第二勺,又忍不住的喝了起来:她太渴太渴,就算醒酒汤再如何难喝,也本能的喝了下去。
整整一碗醒酒汤下肚,公孙曦渐渐恢复了些许理智,带着几分茫然的看着四周道:“这是哪儿?”
张妮一脸古怪的道:“这是虚家客房,是为陈世武准备的客房……”
她正想说下去,却让一声凄厉的叫声给吓住了。
公孙曦尖叫起来,双手抱着脑袋,一点点的记忆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惊恐的抓着张妮道:“妮子,我昨晚干了什么?说了什么?”
张妮苦着脸道:“我怎么知道?”
“完了,完了,要死了……”公孙曦直愣愣的倒在了床上,将被子蒙着脑袋,失魂落魄。
剧本完全不对……
原来公孙曦一早就知道裴旻的真实身份了,她在远处看着裴旻教训“小朋友”。
裴旻用的刀是庖丁解牛刀。
这套刀法她熟悉,她跟夏侯战打过,也亲眼见过裴旻与刘光业的恶斗,对于这套刀法有极深的印象。
裴旻施展出来,已经引得她怀疑。
何况除了庖丁解牛刀之外,裴旻还夹着着几套寻常的剑法。
这能够将寻常剑法施展的炉火纯青,化腐朽为神奇的,公孙曦的记忆深处,唯有裴旻能够做到。
娇陈的易容术能在外表瞒过天下人,但是裴旻的内在本质是不变的。
公孙曦当时即有三成把握,到了两人共骑一乘的时候,这个把握加到了八成。
没有任何理由,单纯的感觉。
后来交谈时,裴旻吐出于江湖人不同的见解看法,让公孙曦更加的确信,这个陈世武就是裴旻。
公孙曦看着不是裴旻的裴旻,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一吐为快的感觉。
她并不想破快自己姐姐的幸福,只是想宣泄一下憋在心底的难受感觉。
什么也不能说,甚至连表露在外的情绪都不能有的感觉让本不擅于隐藏的她有种要疯的感觉。
她不打算道明,只想说个大概,让自己好受一些。
只是到了晚上,公孙曦又不敢说不敢行动了。
各种恐惧情绪拥堵在心头。
原本憋在心底的忧愁,变得愁上加愁。
减不断,理还乱。
都说一醉解千愁,公孙曦要了一坛子酒。
在这之前,公孙曦压根就没有喝过酒。平时聚会,她只喝茶,薄荷味的。
酒量……
喝着喝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来到了裴旻的房间……
然后什么也不知道,完全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