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也不肯说出事韩跃让他们喝酒的事情。宫墙上韩跃忍不住张口想帮他解释,哪知却被长孙狠狠白了一眼。
皇后再次轻喝一声,对着下面训斥道:“这次先饶了你,以后再犯一起罚。傻乎乎跪在地上干什么?还不给给本宫再搬一把椅子来。”
“好嘞!”李隆连忙答应一声,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这货动作想受惊的兔子一般快速,一溜烟冲进了宫门之中。
长孙噗嗤一笑,遥遥又喊道:“小兔崽子慢点跑,夜黑千万别摔着,搬椅子的时候顺便通知御膳房一声,让他们再置办些酒菜送过来。”
“娘娘放心,刻后便到!”李隆大声答应,轰轰隆隆跑进了皇宫。
“这小崽子……”长孙笑骂一声,慢慢从宫墙旁边走回来。
皇后回来后先是白了韩跃一眼,这才道:“刚才那般急着想解释,是怕母后治罪你的属下吗?李隆也是皇族嫡脉,母后训他两句是鞭策。”
这话说的倒是合理,皇后不但是后宫之主,同样也是皇族的大管家,就像那些大家族里掌管家事的正妻一样,皇后有资格训斥任何一个皇族小辈。
韩跃抓了抓脑门,讪讪低笑道:“儿臣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母后误会了。李隆今晚喝酒,是我给的命令。”
“娘知道!”长孙笑了一声,伸手帮韩跃整了整发丝,微笑又道:“但是这帮小猴子必须时时打压一下,否则身为皇族很容易翘尾巴……”
说到这里神情忽然一黯,喃喃道:“比如李恪和李愔,当初多好的孩子啊。还有杨妃妹子,何等温驯谦恭。”
皇后幽幽叹息,似乎再也不愿说下去。
韩跃咳嗽一声,下意识去看李世民脸色,轻声道:“儿臣今日也很骄纵,怒火之下炮轰了长安。还有李恪和李愔,我应该留他们一命的。”
砰——
李世民陡然一拍桌子,沉声道:“勿要再提那两个畜生,提起来朕就咬牙。禽兽调伏,可以驯扰于人。铁石镌炼,可为方圆之器。这两个孽畜欺父贪嫂,却连禽兽铁石都不如……”
韩跃愕然一怔,心中生出一丝恐慌。李世民这句话原本是史书上明确记载的,但是这么多年韩跃以为他已经改变了历史,想不到皇帝竟然还是说出了这话,让韩跃有种无法形容的古怪。
似乎历史车轮很有力道,该发生的事情肯定会发生。
李世民胸膛还在起伏,显得心中极其暴怒,旁边长孙幽幽一声,默默拎起酒壶给父子二人倒酒。
皇帝大喇喇举起酒杯,但是韩跃却吓了一跳,连连道:“母后,儿臣自己倒酒,儿臣自己动手就行……”
长孙看他一眼,温声道:“自古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还是家中长子,整个皇族都要受你照看,所以有资格让母后给你倒杯酒。”
所谓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话可不是后世那种龌龊理解,而是古代三纲五常的伦理。
从,是听从,顺从,禀从的意思。就是说一个女人出嫁之后,家里大大事小情要听从丈夫的意思,如果丈夫死了,那么长子的话就是一家之言。长孙刚才那番话并无不妥,她是把儿子当成了一家之长来对待。
但是韩跃仍旧皱了皱眉,忍不住看了李世民一眼,轻声提醒道:“母后,父皇现在春秋鼎盛,孩儿暂时算不得家长。”
长孙缓缓摇头,幽幽道:“你是,你已经是了。母后知道你很快就要离开,离开之后会另立一个家族,所以虽然你父皇在世,但你也是一家之长了。酒杯拿过来吧,让母后给你倒上。”
韩跃脸色一呆,怔怔把酒杯举了过去。
长孙帮他轻轻倒满酒杯,也不知为何突然眼角流泪。韩跃怔怔端着酒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世民忽然一声叹息,沉声道:“非走不可么?大唐可以留给你……”
韩跃猛地转身,手里酒杯重重和李世民一碰,大声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李世民脸色狂喜,瞬间站起身来,急急道:“此言何意,是走是游?”
“游!”韩跃慢慢吐出一个字。
“啊哈哈哈!”李世民仰天狂笑,端起酒杯一下喝干,大声道:“好啊,好得很,只要不走,认你出游。”
走,是诀别性的。
游,则是暂时性的。
走了可能一去不回头,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但是游不同,游是没有割断亲情,只不过出门去半点事情。
李世民忽然重重拍了韩跃肩膀一下,目光灼灼道:“说说吧,去哪里游?朕发现你这次回来好像早有谋划,莫非是准备开始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