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吧。”这是一道沉稳有力的南低音,每一个音符都由胸腔震出,让她莫名变得平静。
周卫康年过半百,双鬓已经斑白,一双眼睛略显浑浊,但神色却十分清明。
在看见顾容裳时,周卫康微微震愕,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好一会儿才转开了。
还真是太像了。
“这东西是你的?”周卫康看着桌上的荷包。
“不,是我外婆给我留下的。”
周卫康伸手将荷包拿起,在指尖轻轻地摩挲。“说出你的目的。”
对于周卫康梳理防备的态度,顾容裳丝毫不觉得奇怪,若是他对自己热情她才觉得不正常。
“外婆说,有些东西是自己的,就算别人来抢拼了也要守住。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算拼尽全力去争夺,到头来也不过是个笑话。”
闻言,周卫康似乎笑了笑,眼前似乎出现了那明朗张扬的女子。
“守不住的东西,在你守不住的那一刻,就不是你的了。螳臂当车,不过是让人贻笑大方罢了。”
顾容裳袖中双拳微紧。
周卫康是在告诉她,既然外婆当年被抢了皇位,那就是输了,可她却不那么认为!
当初她不想争抢什么,也是因为她跟女皇之间的实力太过悬殊,即使墨战是东隅的国君,可要让东隅的军队过来,可能性也是极小,况且她也不想那么做。
在暗室里,墨念恩留下了自己当年所有旧部的详细记载,什么人值得相信,能够信几分,这一庄庄一件件的都清清楚楚的写着。
而眼前这个周卫康,是绝对值得相信的。
当然,前提是她能够说服他。
“周老爷,有一句话叫做笑到最后的才是最终的赢家,现在才刚刚开始。”
周卫康看着顾容裳,那一双清澈的眸低满满的都是坚定,让他宛如枯井的心渐渐荡起一丝涟漪。
“马阳城这些天起了病灾,起因难寻,若你在十天之内找出因缘,将患者治愈,我便考虑考虑。”
答应站在顾容裳这一边,就相当于今后要跟女皇作对,那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很可能到头来会累带整个家族灭亡,若是赌,就只能赢,而不能输!
若顾容裳没有点拿得出手的本事,又怎么能让人信服。
“今天叨扰周老爷了,这……荷包是当年外婆亲手做制,只可惜还没有做完,便……”
周卫康摩挲着手上的荷包。“回去吧。你现在跟我说什么都没用。”
顾容裳笑笑。“告辞。”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看着顾容裳离开的背影,周卫康怔怔的看着荷包。
“殿下,你终究是没能回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把城门给关了?难道是想要把我们困死在城里吗?”
“不会吧,那,那可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啊~!”
“是啊,听说就是给官兵银子都不让出去了,说是,说是女皇的旨意。是怕有病的人出了城,把城外的人也给害了。”
马车走在大街上,时不时的能够听见百姓们惊惶不安的声音。
女皇把城门封锁了?
哼,以为这样就能抓到她了吗!那未免也太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