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力一抢,对方胆气已丧,竟吃不住力,尚幸袁军坐骑亦已装备马镫,这名大戟士才未失衡滚下马,长戟却已被少年夺去。
少年勇卒急翻身跃起,长戟直往前,月牙诡异地划过前面刚回马那骑的脖颈,带起一蓬热血,回手再刺后面手中已无器械的骑士。
大戟士在马背上急躲避,只是这少年戟法诡异难判,“唰唰”两下过后,终被一戟刺中落马。
眼见这名少年勇卒独杀两骑,徐晃上前拾回军旗,问道:“汝何人也?尚可战否?”
“什长马贺!前敌甚多,岂可不战?”
徐晃放眼看前面厮杀场,徐盛所部伤亡过半。在大戟士重骑围杀下。幸存者亦都岌岌可危。
“那便随吾向前杀敌!”
招呼一声。徐晃挥舞着军旗,又复带头向前,直撞入前方厮杀场中去。
徐晃身后,少年马贺与卒兵、黑山贼们混成一条长长的队伍,顺着街道亡命向前。
大戟士重骑两度冲杀,徐盛校两度以长戟摆出拒马迎敌,然而终究战成劣势,被两千余骑围住厮杀。
见徐晃等来援。骁骑军果毅校卒兵们鼓起余勇,荡长戟将一名名大戟士勾刺下马。
战略目的已达到,不想这支jīng锐全折损在此,躲在空地后一间官舍内观战的逢纪急与袁尚语,令其等先撤回来,只以步卒挡住街道出口。
荡寇军的车黍校已撤回,却只能跟在队伍最后面,司州军、黑山贼数万人尽挤在这条狭长的街面上,前面街道出口的大片空地,是严防死守的袁军大队。他们身后,晋阳北城门尚还紧闭着。
火势已逼近过来。浓烟熏人,有些地方热浪亦烘烤得人难受。
邓军、黑山贼困兽犹斗,挤出街道站住前面的大片空地就是生路,然而袁军亦是寸步不让!
荡寇将军徐晃领麾下直辖人马与徐盛果毅校残部奋战在前,长街上人挤得密密麻麻,中间的甚至连移动都不能,只能被动跟随人流拥挤向前,邓贤、龚都两校尉已开始指挥所属拆房腾地,只可惜速度很慢。
空地对面民居屋顶上的袁军弓手虽不多,却尽在拼命弯弓施shè,箭如飞蝗而来,曹xìng的shè声校却被挤在后面,上前不得,只眼睁睁看着干着急。
形势越来越危急,用军旗厮杀终不合手,连杀数名袁军后,徐晃回手从身后亲卫一名力卒手中将两支铁戟夺过,军旗则反递回去。
手持双铁戟的徐晃一声虎吼,纵起大步跃入袁军群中,两柄铁戟左右大开大合,几乎不顾己身,只管向人密处乱砍乱砸。
“将军尚不顾身,何人敢不死战?”
徐晃不多时便砍开大片,自家亦浑身浴血多处受创,亲卫卒兵等大急,尽亡命前突往救。
果毅将军徐盛亦不顾亲卫拉扯,死命顶上前。
两位将军领头死拼,方杀出些空隙来,更多的卒兵涌入空地,与当前袁军团团厮杀。
上前、向前!
每一个人都被队伍推涌着不停向前,丝毫停不下脚步。
更多的人涌入空地,将夺到的每一寸土地占满、继续向前。
杀入前面空地中去才有生机,为离开这片死地,人们都在奋力向前,前排对敌者只知道将自家的器械亡命刺出,不幸倒地的很快被后人踩作肉泥,后人变为前排,再一次次将武器刺出去。
火势已燃烧到街面两边的民居,烈焰高炽,烘烤得街面上的人大汗长淌,烟熏得人眼泪直流。
一阵阵大风刮过,带来的火苗舔过,稍微靠近一些的人身上就全是大大的火!
惨叫、哀鸣、嘶吼!
若不是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后面还在街道上的很多黑山贼和甚至有些卒兵都已想请降。
两位徐将军一直在前不断突破,队伍确实在缓缓向前,可是这样的速度只嫌太慢,尚在后面街道上的大队根本没有厮杀的机会,也没有投降的余地,难不成尽要死在此地?
袁军的步卒杀退,又有大戟士上前,冲杀抵住,再换一队步卒上前。
双方死伤都很大,然司州军勇悍,才小半时辰的功夫,郭援、牵招、程银等武将已轮番领步卒上前战过,大戟士冲杀得几番,更是只剩七八百骑在。
司州军中却只有徐晃、徐盛二位一直顶在最前列。
后队车黍等逃生的机会已越来越渺茫。
“咚!”
“咚!”
“咚!”
撞门声一阵阵响起,张燕、赵云军已到北门外,这是用巨木冲撞城门的声音。
还有搭云梯攀沿,与城墙上守军厮杀声。。)